将军（二）

“阿明？阿明！”一声声的呼唤将柳清明从回忆中唤醒，他不好意思笑笑，问道“我刚走神了，阿阳你要问我什么？”
季重阳也不怪他，只道“倒不是什么要紧事，你刚在想什么？”
“嗯……没什么。啊，营帐到了。”
季重阳停下，看着眼前英姿飒爽的青年身着重甲进入营帐，苦笑一声，他啊，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有机会血战沙场了。
“阿明，你习武的初衷是什么啊？”墙头上，叼着狗尾巴草的少年偏头笑道。
“我？我想保护我喜欢的人。”黑衣少年双手撑着墙沿，抬头看向天空。
“嘿嘿，我想当大将军，保家卫国！”
只是之后的那一次落水，伤到了他的根本，无论是郎中还是御医，都只有一句话“季公子此次落水，伤及了根本，以后可能再也无法习武了。”
“阿阳……对不起。”
“何必说什么对不起呢？不就是……再也无法习武了吗。”少年垂落的眼眸之中闪过落寞，但是还是笑着面对着眼前的黑衣少年道。
黑衣少年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阿阳，你之前是否问过我……习武是做什么？我现在，重新告诉你一遍，我，想要保家卫国！”
少年隐下眼中的情绪，只道“我现在……只想保护我喜欢的人。你要是想当大将军，我就做你的军师。”
“好！”黑衣少年郑重地点了点头，便离开屋子，临出门时，转头道了一句少年没听清没看清的话。
“阿阳，你怎么还不进来？”柳清明从营帐内拿出一件皮毛大氅，披在季重阳的肩上将绳子系紧。
“我想去外面走走。”
“那便走吧，只是撑不住了要说。”
“嗯。”
边疆其实也无甚可看的好风景，只有遍地的黄沙，季重阳和柳清明并肩而立，季重阳轻轻开口“阿明……你少时说了要保护喜欢的人，现今可有了？这次你打下好几场胜仗，还收回了我大楚几次攻打不回的平城，皇上估计会赐婚吧……”
“喜欢的人？”柳清明歪了歪头，看见的是身边季重阳白皙的面庞和微翘的睫毛，才发现似乎季重阳也很好看，“希望皇上……能赐婚吧。”
季重阳眼底闪过诸多情绪，是替他高兴居多，还是伤心居多，他也不知道。
“阿明……”季重阳轻轻叫了他一声，趁他转头的时候，身体一倾吻上了柳清明。
温热的双唇猛的一贴上来，柳清明惊讶得连反抗都不记得，就在季重阳按住他的后脑要加深这个吻时，柳清明吓得推开他。
“季……季……季重阳，你干什么呢！”说着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唇瓣。
“我怕再不说，你回京之后就要被赐婚了……但是如若是我说，你不会认真听，故而，我选择用实际告诉你，我季重阳，你喜欢你柳清明。”
柳清明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他只知道他下意识的动作是……逃跑。
季重阳不意外，是他冲动了。知道之后的柳清明，可能不再属于他，是其他女人的丈夫，那些蠢萌蠢萌的举动不再对他施展的时候，他冲动了。
回到营帐，不意外没有看见柳清明，摸了摸唇瓣，略傻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