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凤》(6)

后面还有一串小字，但她实在是看不清楚，那匾额分明是民国时期留下的。因为是匾额上还挂着青天白日旗，青天白日旗已经褪了色，但是完好无损。也是许久没有人到访此地了。
她望着匾额愣了许久，蹒跚着进了石门。石门内没有恢弘的大殿，只有一条幽深冗长的通道，一眼看不到尽头，艾若曦也没多想，扶着墙一路向前走去。
这路有多长，她根本没有感觉，她只记得自己最后一脚踩了空，滚了一段石阶，又摔进了水里，与那潭冰凉的积水不同，那水温暖得让她忘记了伤痛，忘记了时间，如同一个温暖巨大的茧，将她保护了起来。
无法死亡，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艾若曦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见自己没有被抓到那地方去，梦见自己仍然在家里，一边应付着酗酒的父亲，一边努力的学习学校给予的知识。让后毕业进入大学，谈了一场平平淡淡的恋爱，考了研，毕了业，和心爱的人分离，努力奋斗着，又再一次见面，结婚……
实在是太长了，她自己都记不住。于是她带着微笑睁开了双眼。并不是在水里，而是躺在一块石板上，房间里充满了天青色的光，她有些诧异，在疑惑着自己是活着或是死亡的同时，她坐了起来。
就像一个墓室一样，她在墓室的中间，房间的四个角落，是四个守墓兽，还是长眠灯。天青色的光正来自于此，石板……或许该说石台，被放在水里，被放在装满水的棺材里。艾若曦有些哆嗦，手碰到了自己的头发。
变长了……明明是到肩的披肩短发，现在已经快到后腰了。艾若曦吧头发捏在手里捻了捻。便下了石台，站在棺材边上。双脚接触地面的一瞬，艾若曦觉得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更灵活也更精准，那种控制感是自己在厨房才能偶尔滋生的感觉，不论火候佐料，就算是下刀的角度，也是得心应手。
“这是怎么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变得更纤细了，或者更好看了。整理了一下头发，将长发挽成一坨搭在右肩上，破烂的衣服还是那副模样，就像那会落下去……
“我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呀。”她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
棺材对着的，是一条甬道，艾若曦在甬道的一边看见了自己留下的痕迹，一条猩红的拖出来的血迹。她急忙检查了自己的身体，没有伤疤，没有变形。令她难以置信的是，她的皮肤变好了，甚至没了赘肉。
先出去吧，她思索了一会，没有得出答案。
与当时那种感觉完全不同，这次艾若曦只花了几分钟，便看见了半掩着的石门，她脚步轻快，整个人已然脱胎换骨。
在这深洞里，艾若曦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除了背包里的东西，ar15因为没有保养，已经不能在开枪了，弹匣里的子弹早就受了潮不能再用了。Mk23却奇迹般地还能上保险，拉动枪栓。她给23换上子弹，插进枪套。“这背包的质量好的变态，这样的环境都能保证包内的物品仅仅轻微受潮。还不知道放了多久，我头发都这么长了，就算是有意识的不去剪头，那至少也得半年吧。”艾若曦拉上背包，看见不远处的那些平台，已经是白皑皑的一片，全是积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