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 第三天的故事

a,b 第三天的故事
山川的尽头是平原。连绵不绝的山脉，终于还是停在了一望无垠的平原上。高原上的作物是牛羊，平原上的作物是小麦。沟壑纵横的山，在把汇集的雨水送回海洋的路上，经过这片平原。豁然开朗的视野，让河流变的散漫。
一条又一条，终于让b记不清脚下的这条铁轨到底跨过了多少条河流。
a还在睡着，偏头依靠在车窗上，在他昏睡的大脑几厘米外，是瞬然即逝的风景。
一个烟圈，又一个烟圈，就像b不知道他错过了多少条河流一样，他也不知到底吐了多少个烟圈。抽烟的人其实并不喜欢吐烟圈，只是为了偶尔在朋友面前卖弄。
b是纯粹的无聊。
要去哪里呢？
等a睡醒了就下车吧。
反正是很随意的流浪。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火车铁轮转动发出声音，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六秒，七秒，八秒，九秒……
中午灿烂的阳光照耀在a乱糟糟头发上，脸上，眼皮上。
眼皮上收集的能量，积累到一定量。爆发。
a 终于醒了。一边打了个极度懒散的哈欠。一边又揉了揉吸收了太多阳光的头发，把不均衡的热量分摊一点。
到哪里了。
谁知道。
a望着铁轨两边寂寥无人的景色。又打了一个哈欠。一个又一个。
风景飞驰的速度终于逐渐变慢，千篇一律的色彩开始变换，一点一点浮现出村庄，公路，车，和人。
到站。
下站。
哎，a。
怎么？
你好像说过你大学都没读完。
阿。
干，祖国的花朵干嘛不要好好学习。
因为没趣啊。
那你干嘛要考大学。
给家里面子，不得不考。
干。b弄熄了烟蒂，扔在旁边印着xx大学的垃圾桶里。
两边大概有一百多年的梧桐树把阳光遮在外边，只在中间的路上漏下点点的光斑。小点的像雨滴，稍微大点的像汇集起来的水洼。稀疏的人群来去。
路的两侧是梧桐，更外边的两侧是六七层的小楼。 一排整齐的梧桐，一排整齐的小楼。
小楼面前，沉旧的藤条努力往墙上爬着，墙根落满了剥落的墙皮，藤条上沿伸的新条绽放着新芽。
梧桐路尽头的小亭子里立着一尊铜雕，周围残留的鲜花，大概是有哪位同学不久前，曾在这位伟人脚边告白。
后边为什么逃掉了。
不喜欢啊。a伸着懒腰，笑容包庇不住的是洁白的牙齿。
在学校里看看靓妹也好啊。
不喜欢啊。a又重复了一遍。
干。b的眼光跟着路过的短裙上下飘动。始终差一点。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医生说的真对。
路过的篮球场里，热血沸腾的男生们永远不会体会这种感觉，不断被拍打，又拍打，沾满灰尘和汗水的篮球，大概就是他们全部的乐趣。阳光下的短裙，居然被一颗篮球打败？
忿忿不平。忿忿不平。一颗篮球飞过来，滚到b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