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rtz——B.I（1）

狭窄昏暗的短租单人房里，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窗帘紧紧地拉着，角落里孤零零的只有一张床垫，没错，是床垫，10万元的房间不配用床，郑瀚星闭着眼睛蜷在床垫上，虽然醒着却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想法，其实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起床，没吃饭，甚至没说过话，只感觉自己好累。
那就再躺一下吧，反正也没有要做的事。
2015年，iKON正式出道，YG公司公开招聘造型师和伴舞。
东爀听说公司在招伴舞，想起之前在JYP一起练习的后辈，给后辈发消息，
——瀚星啊，YG招伴舞，来试试？
郑瀚星被枕头下的震动吓了一跳，这才揉揉头发翻个身，摸出手机检查短信，五分钟后，掀起厚重的被子离开床垫洗漱。
手机屏幕还留在短信页，最后发出的是，“好，我会去的，谢谢前辈。”
东爀看到郑瀚星的回复，才放心地笑了，看来这个后辈比自己想的有生命力。
郑瀚星在走廊尽头那个几十人共用的洗浴间匆匆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凑在满是水渍的镜子前化妆，因为长时间不见阳光不进食，脸色有些苍白，本就瘦削的身材更加弱不禁风，她摸摸自己支出来的肋骨，自言自语，再这么下去会死掉吧。
这样的颓废日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也许是没地方住拉着行李四处游荡的时候，也许是离开JYP的那个晚上，也许再早一点，自己因为被出道组合淘汰的那天。
五年的努力都白费了，郑瀚星知道自己耗不起下一个五年，那就放弃吧。
YG公司伴舞面试现场。
郑瀚星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和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女孩，叹了口气，这里面会有多少为了看一眼自己爱豆混进来的。其实她也不是可以叫别人小女孩的年纪，只是两个月前的破灭让她瞬间成熟。
郑瀚星正无聊的等着自己的顺序，又收到东爀发的消息。
——瀚星啊，你成年了吗？
她抿抿樱红色的嘴唇，
——还没。
东爀看了短信，头疼地叹了口气。
——我怎么就忘了这回事……
18岁是个无比尴尬的年纪，泡面一袋不够吃，两袋吃不完；当练习生年纪大了，找工作还没成年，这可能就是常说的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
助理叫到郑瀚星的名字，她站起来走去练习室，安慰自己，怕什么，挺多就是被淘汰呗，又不是第一次了。
练习室里两男两女四位面试官，瀚星站在中间的空地，看起来很淡定地作自我介绍，“各位老师好，我是面试伴舞的郑瀚星。”
中间一个看起来是领导的面试官问，“伴舞的职位啊，会K-pop吧？”
“会，K-pop舞蹈更好些，爵士和民族舞也可以。”
“跳舞是一方面，会编舞吗？”
“会。”
“那先放音乐跳一段。”
郑瀚星从小学习民族舞，又在舞蹈地狱JYP练习了四年，说不定她比大部分来面试的人跳得都好，先编了一段流行舞，又跳了民族舞，到这里为止都很顺利，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