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薛】清明那天我遇到了一只鬼(2)

路边星星点点的火堆忽明忽暗，未及投胎的魂魄在这天返回故乡，在漫天飞舞的纸灰中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薛洋透过玻璃门看着外面，难得地生出了点感慨:“我死了那么多年，也就一个朋友给我烧过一点纸，后来他也死了，就再也没谁了。”
晓星尘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摞黄纸在门口点了，“我烧给你。”
“我要些纸灰也没用啊，”他盯着桌上的糖果，“我好久没尝过甜味了。要不你给我烧个糖吧，算了算了，烧糊了还怎么吃。”
“我有办法。”晓星尘拿了颗糖放进嘴里，轻轻揽过喋喋不休的小鬼。“你……”久违的甘甜夺去他的思考能力，直到晓星尘放开他后才反应过来。
“你早就想起来了对吧，是霜华沾了你的血的那一次是不是？想不到明月清风的晓星尘道长也会骗人。”
“趁着鬼使没发现你跑出来，快回去吧，人间到底不是你久留之所，你未必熬的到中元节。”
“回去？让别人来评判我？等我熬到轮回转生，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日子在等我！”
正因为不甘心如此，才拼着散魂的风险来寻霜华和降灾，附在剑身上等待着你的到来。只是没料到你会恢复记忆，还做出种种出人意料的举动。
“我亲自送你回去。”
“你为什么总和我作对？”薛洋深知晓星尘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他索性放弃了反抗。
“我等你。”晓星尘看似平静地勾勒着阵法，笔尖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
“那你可别忘了我呀。”薛洋和他的声音一起慢慢消散在阵法里，晓星尘那句像是在哄他的话无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甚至足以诱惑他从容赴死。
后来晓星尘从远房亲戚那里把剑买了回来，他把剑供在家里，每逢祭祀之时便满上两杯桂花酿，一杯放在剑前，一杯自己喝下去。
他每年清明都会主动去那家古董店打工，虽然是自己亲手把人送走的，但晓星尘坚信他会回来。不管你以何种方式何种形态归来，我都会在这里等你。
有人推门进来。门上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声响，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我有东西丢在这里了，我能把它拿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