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儿九]医师『拾贰』

圈地自萌，勿上真人。
辫九归你，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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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春还记得他第一次见杨九郎的场景。
那天，是个艳阳天。
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明晃晃的，很刺眼，就像坐在上首的人，只见她高傲的垂下眉尾，嘴角似衔了丝不屑的笑。
身旁那个被他唤作“娘亲”的女人按着他的头跪附在地上。明明是个艳阳天，膝盖上的触觉却是那么的冰冷。
良久，良久，久到李九春感觉自己的膝盖已经麻了，已经感觉不到地上冰冷的触感了，才听见上头的人出言——说话的人还不是那个所谓的“李夫人”！
李夫人用茶杯刮了刮浮上上头的茶沫，连个颜色都不想给跪在下首的两人，便示意身边跟着的老嬷嬷替她开口：“既然进了李家的府邸，就不要把市井那套带入府中，老爷爱慕你的好颜色，许你一个未婚有子的孤女入府，已然是你们母子天大的福分，至于其他的……最好是连想都不要想。”
“行了。”
看着一圈圈的茶沫，李夫人也喝不下去了——或者说，她本来就没有喝茶的打算——她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清清脆脆的声音响在慢慢一屋子的人却连喘气声音都轻若无闻的大厅内。
“下去吧。”
娘亲谦恭的应了声“是”，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李九春挣扎着回了个头。
李夫人穿着一整套的礼服——他后来才知道那是专门给“诰命夫人”的礼服——裹得严严实实，神色平淡，没有自己的情绪，就像一座泥塑的人像。
倏地，李九春的心底蔓延起一种本该不应该在他身上产生、也不该对着“李夫人”产生的情绪——那种情绪，叫做“同情”。
出了屋子，来到了日头底下，暖暖的阳光驱走了一直缠绕在周身的阴寒。
李九春恍恍惚惚感觉自己这才来到了“人间”。
“娘，”他问身边的人，“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反驳？你为什么要默认你入府？你为什么要答应他当李府的姨娘？你为什么……
他有好多好多想问，可都在她朦胧的泪眼中消退了。
她还是那句话——“我都是为了你好，等你长大你就懂了。”
你是为了我好？如果为了我好的话是以你的幸福为代价，那我情愿不要你为了我好。
李九春看着她，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个仆人拦住了他们，说：“今日府里新进了一批仆从，太太心善，让我来带你们去挑两个，请跟我来吧。”他说完就自顾自走了，时不时回头催促。
李九春握着娘亲的手，跟了上去，眸底是一片由心而发的寒意。落在身上的阳光忽然变冷了。
这是……为什么呢？
李府的柴房后院，李九春遇见了杨九郎。
杨九郎躺在柴房的地上，双眸紧闭，面色潮红。
负责的婆子皱着眉头，语气不满：“怎么买了个这样的人儿？万一死了不就亏了一笔钱了吗？你当府里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