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lse Selection（第六章：必然与偶然的交汇）(4)

“没事。”
严天宇表情并未显露慌张，将男孩的突然袭击制止之后，并没有将男孩打趴下，而是注视着男孩的双眼。男孩也并没有因为失去手中的武器而放弃攻击的态势。一旁的葛落顿时有些怒火中烧，右手抡起一拳就要朝男孩打去。
“是你把他们杀了的吗？”
但就在葛落拳头抡在半空时，忽然听到严天宇朝男孩问了一句很令人诧异的话，不禁面带疑惑朝严天宇看去。
“严哥，你意思不会是……”
“你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
葛落在看见男孩眼神的一瞬间，明白了老大的意思。那是一双缺少光泽，非常黯淡，但在其深处却又徘徊着一道暗红斑迹的双眸。
但就在这时，男孩的眼皮突然又开始抖动起来，葛落以为他又想突然袭击，于是准备抓住他时，男孩却突然像被抽了气的气球一般倒了下去，同时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
“什么啊，原来是饿了吗。严哥，这家伙怎么处理。”
“我们既然是送货的，当然是要把货送到目的地才算完成工作。”
严天宇放开男孩的右手，站了起来，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葛落。葛落接过纸条后看着上面的内容。严天宇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后说道。
“这是我从那车上找到的，上面有买家的接货地址。离我们这不远，今晚就出发。”
“今晚！这么急吗？严哥。”
“你想背黑锅吗？”
严天宇这突如其来的一句使葛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严哥，你的意思是……”
“刚才不是说了吗，上家的死很可能跟这小鬼有关。”
严天宇吐出一口烟后，用夹着烟的右手指着地上的男孩继续说道。
“干这行的一般都是货到付款，如今上家死了，正好也省的我们给上家钱。不过因此我们对这货的信息也一无所知就是了。如果这时组织中的其他人把上家的死算到我们头上，我们很难说得清。既然如此，越早送完货对我们就越有利，不然无论是买家还是供货商，对我们都会很不友好。”
“懂的，懂的，严哥想的果然周全，我这就去准备。”
“对了，去新备辆车，把刚才那辆车赶紧处理掉。”
“懂的。”
葛落说完立即出去准备了。严天宇看着地上的男孩，不禁又想起了刚才男孩试图刺杀自己时的那一幕，以及男孩的那双眼睛。对于干这行已经三四年的严天宇来说，他很难想象送货人会被“货”给干掉，但同时他也很难想象，有钱都不收就把“货”拱手相让的送货人。
“货”分两种，一种是从组织里“正规渠道”进的“货”，这种的会在胸口印有编号，另一种则是通过其他渠道进的“货”，胸口处自然不会有编号。根据刚才观察的结果，这个男孩属于后者。
“别去思考，送货人不该思考‘货’本身。”
严天宇将抽到一半的烟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
当天晚上7点。在一条通往郊区的公路上，行驶着一辆深绿色的越野车。躺在副驾驶座的男孩似乎醒了过来，眼皮微微抖动。男孩并未完全睁开眼皮，而是借着微缝般的视线，偷偷地观察着车内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