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2

2.
灯火万家之时，烛光温柔地将黑暗推到角落，留下满室光亮。屋外小雨轻叩门扉，嘀嗒的声音清脆悦耳，回荡在安静的房间之中，像是有人轻轻拨动琴弦，衬托着屋内的温馨，一片安逸。
唐老板放下笔，拿起图稿仔细观瞧，歪着头思考着。
周九良见他这模样，放下手中书本，起身将刘老板的衣裳抖开，比在身前，好让孟鹤堂举着图样比对。
“九良你说这纹样好吗？”
“好”
孟鹤堂闻言笑了：“你说好就一定好。”起身接过九良手中衣服，和图样一块儿小心折好收起。
转回头看向借着烛光看书的九良，半边脸被烛火渡上金黄，面色沉静，让人心安。孟鹤堂轻轻坐回桌前，撑着腮帮子，静静看着他，回想他小时候看书的模样，悠悠弯起嘴角。
“他笑什么？”
九良没有抬头，轻声问着，像是在和书本说话，声音伴着屋外的嘀嗒声，在孟鹤堂耳蜗泛起涟漪。
“你看书怎么知道我笑了？”
 “就是知道。”九良放下书，抬起头，嘴角隐约挂着得意。
唐老板笑开了花，起身挪到九良身边，挨着他坐着，拉起他的手，却觉得一阵凉意传到手心，不由皱了眉。放开九良的手，双手合十用力搓着，嘴上也不闲着，边哈气边说着：“来这里这么些年，怎么还不适应这南方的天儿呢？这手比以前在家里还凉。”
说完话，也搓热了手心，拉过九良的手包着，搓了搓觉得没效果，干脆塞进自己衣服，让自己温热的肌肤替他暖手。
“那里是孟宅。”九良低着头喃喃着，声音不大，像是说给自己听，却是吓了唐老板一跳：
“对对，不是家，我说错了，说错了。”唐老板伸手轻抬起九良的下巴“生气了？”
九良躲开他的手，倾身向前，下巴抵在唐老板肩上，摇了摇头。
唐老板侧头，贴紧了九良的侧脸，左右蹭了蹭，笑说：“这里才是家，这里才是。我的内子，可是要就寝了？”
周九良抽回手，冷着脸推开唐老板，轻哼一声。一副不情愿的模样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他又调笑我是内子。”却是动手褪去衣服，钻进被窝，还顺手拍了拍身边空位。
唐老板看着他的动作，始终笑得甜蜜，跟着脱去外衣，吹灭了蜡烛，一同躲进冰冷的被窝。不过，很快就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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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良，你在做什么呀？”
“……”
“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起来起来，别动不动就跪。”
“……”
“你想不想进去一块儿学呀？来，大哥哥带你进去。”
“……不能学”
“谁说你不能，大哥哥说行就行。”
“我要干活去了……”
“干什么活呀，这孟宅那么多人，不差你一个小孩子。来，大哥哥带你进去。”
“不……不……不行，会被骂！”
“哎你别哭，大哥哥错了。要不这样吧，以后大哥哥教你好不好？”
“……”
“来，我们偷偷定个约，以后大哥哥每日午后抽一个时辰偷偷教你，不让别人知道好不好？”
“…真的？”
“真的，你还不信大哥哥吗？”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