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a's Color 第三章（2）下篇(4)

水珠凝聚成的子弹像机关枪一样铺天盖地扫射下来。
埃里克感到头疼，皱了皱眉。跳起来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有是用手中的匕首将飞来的子弹一个个弹开。但猛烈又如此密集的攻击光靠匕首了挡是撑不了多久的。很快埃里克的手指就被射中，因疼痛而松开了手中的匕首。
至此，埃里克已经没有防御手段了。
「黑手党不是你这种小鬼可以肆意嚣张的对手。」中也沉着声音居高临下说道。「死吧。」
无数水滴子弹向埃里克飞来，无情地在少年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红的伤痕和弹孔。
埃里克想要利用特异点将子弹弹开，但这只是将他向后狠狠冲了出去，爆发的气流不仅让他撞上了身后的船体，还划破了他的皮肤和血肉。
船体受冲击向后凹陷，木质的甲板被击碎四处飞沫，也有不知哪里掉落下来的钢板掉落到甲板上后斜斜地插了进去，顿时一片烟尘大作，近乎看不到人影。
见已经没有人的生息，中也放缓了攻击的速度。正待要去视探情况，一阵气流突然从船体的变形损坏的一隅爆发出来，弹开了周围飞来的所有水滴子弹和木板钢板的残骸，气势可见一般。
中也不由得露出了惊愕的表情。连一直旁观的太宰也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什、那是……？！」
风暴的中间显现出少年压低了身体的身影。
埃里克的周身环绕着诡异而又让人心感不安的红色光芒。燃烧的符咒一样的斑纹爬上了少年的手臂和脸庞。船体和甲板的残渣在重力的作用下漂浮起来，强大的气流有如一阵飓风，裹挟着水气肆意破坏着。
「那是……」中也感觉到最坏的情况发生了。「……『污浊』吗……？！」
「……这还真是让人意外啊。」太宰像是喃喃自语一样说着什么。「……拖着那样的身体使用『污浊』、有自杀狂的潜力呢……为什么要不惜做到这个地步……」
「……不能输啊。」
埃里克用残存的可以说算是理智的念头动着嘴唇发出声音。
「……我、是不能输的啊！」
这次少年喊了出来。声音中似乎包含着说不清的某种情感。
被压缩成黑洞的重力因子在埃里克的手掌中出现后被释放，诡异而又漆黑的重力黑洞打在中也脚下的浪峰上，吞噬了翻涌着怒号着的海浪。中也突然失去了落脚的地方，险些再次坠入海面。趁着中也下落的细微空挡，埃里克双手携着重力因子、踏着浮动的破碎木板向中也逼近，打出了巨型子弹一样的黑洞。
眼看中也就要被黑暗吞噬、身边既没有落脚点也没有可以在空中借力的地方。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然而中也似乎脚下踏着什么无形的东西、在空中灵敏的扭动着身躯、来回跳跃着躲避了一次又一次的黑洞攻击。
中也的鞋面下、一次次作为在空中移动的借力点，是海面上潮湿的空气中漂浮着的及其细小的水滴和水雾。尽量减小自身的重力使水雾能够承受、在触碰到它的一瞬间改变它的重力方向，以使自己得到一个改变运动状态的力。这种高难度的操作被中也运用的得心应手，甚至可以说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