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你】囚禁者(2)

“行吧，一会儿我开车，你等会儿。”他点点头，去内室换了身衣服，取车去了。
我看着热茶上氤氲的雾气，笑了。
到了我家，他看着房子，一脸震惊。
的确，原来我家还算小康，起码吃穿不愁，住的也是楼房，可现在……父亲沉迷赌博，为了还赌资，把房子卖了，换了这样一间房子，平房，十几个平方，装修破旧。唯一让我满意的，就是这房子带了个地下室。这，也是我把他请来的原因。
进了房子，他左右看看：“伯父呢？”我摸索着开了灯：“在地下室。一楼房子潮湿，不适合我父亲。”他拍了拍我肩膀：“没事的，明天我联系个医院，帮你父亲治病。你父亲什么病啊？”
我往地下室走：“一会儿你看到他就知道了。”他跟着我下了地下室。到了门前，我让开身，让他先进去。
地下室里什么都有，电视，床，娱乐设施，书，热水……除了没信号，也没我父亲，什么都有。
他愣住了。我趁机把门关上，反锁。
他连忙转身拍门：“喂！你干什么？快放我出去！”
我转身靠门滑下去，坐在地上：“别急。后天我就放你出来。你先听我说些事儿吧。”
我也没管他的反应，自顾自的说下去：“张云雷，这名字叫着真不习惯。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么？我十五，你十六。我俩都在打工，在快餐店认识的。”门后面的动静小了，身后传来一股阻力。我猜，他和我坐的方式是一样的，当年，我们最喜欢这样背靠背坐着。
“我从小啊，就没见过妈，据说生下我不久，被讨债的给砍死了。我爸，你也知道，老赌鬼一个，为了钱啥都可以豁出去。这不，被讨债的追上门，打断了肋骨和胸骨，医院躺着呢。他以前一有个不开心就打我，不给我饭吃，我小时候就想，谁要是给我口吃的，我就跟谁走。”
“所以……”他的声音传过来。
“所以，从你给我那半个饼开始，我就决定，这辈子我一定跟着你。”
我从边上的杂物中翻出一瓶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啤酒，用牙咬开盖子，“咚咚咚”灌下几大口。
咳嗽两声，我继续说，喉咙有点哑：“我第一次见你，你染了一头黄毛，穿条黑色牛仔裤，上半身黑色骷髅头短袖，胳膊上还贴个骷髅头纹身，现在看看惨不忍睹，那时候，挺帅的。”
“你还记得啊……”
那时候，我也叛逆，染了头棕毛，吹了个爆炸头，画了个烟熏妆，装作社会姐。
“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呢？你还记得么，有一次我和你下班路过一个小巷子，里面混混乱斗，飞出来个刀，把我脸给划了。”我摸摸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只有仔细摸才能感受到的一点点凸起，“你护我离开后，轻轻给我卸妆，告诉我，女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脸，不然以后会嫁不出去的。呵，那时候，我俩认识才几天啊，你就说出这种话来。可是啊，你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我脸给我卸妆的神情，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知道你南京南站出事后，我多想去找你啊，但我不能，我不能！如果我去找你，我腿得被我爸打折。但如果我去找你了，你会再接受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