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十七）(2)

来到门前，医生敲了敲门就离开了。赵云澜眼睛也懒得睁开说“别费口舌了。再问一万次我也是这句话，我就是离不开他。只要沈巍要我，我才管不了其他人说什么！”
“真是我的好儿子！”
“嗯！你！爸！你怎么来了！”赵云澜起来的太猛差点把点滴架带倒。
“我来看看我的两个好儿子相亲相爱啊！”赵心慈的脸看不出生气，却有一种威慑存在。
“爸！你知道了？爸，我... ...”
“不要这样叫我，以后我可不敢让别人知道我有这样两个儿子。你说我该怎么给人介绍沈巍？是说他是我儿子呢，还是我儿媳呢？”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沈巍！他也是没有办法。我跟你保证，我俩一定躲得远远的，不会影响赵氏，不会让别人议论你。”
“你怎么保证？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就这么没了，我怎么给别人说？说你死了吗？”
“我，对不起。我们对不起你。”
“赵云澜，你现在后悔还来及。我是来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的，如果你选了沈巍，不仅对不起我，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只要你现在悬崖勒马，你就还是我赵心慈的儿子，赵氏的未来继承人。”
“爸，怎么可能，你那么了解我。我怎么可能放手。”赵云澜终于渐渐明白沈巍为什么想让他远离真相。可是即便是地狱，他也想和沈巍一起面对。“爸，对不起。你就当没生过我吧。”赵云澜说完，拔了手臂上的输液针，赤脚走下床。他端端正正地在赵心慈面前站定，然后含着泪跪下，结结实实地给这个独自一人将他养大的男人磕了三个头。
“云澜！”听到主治医生的回复，心里左右不安的沈巍终于沉不住气来到病房外。虽然沈夜和赵心慈都是沈巍安排的，但是他还是没有什么把握，他怕赵云澜还没有准备好面对残酷的现实。“赵...赵先生，既然大家已经都知道真相了，我就不兜圈子了。我和云澜是不会分开的。我们会尽力将这件事的影响控制在最小。等风波过后，我会带着云澜出国。如果你还认他，欢迎你随时来看他。如果，如果你心里这个坎过不去，我也永远不会怪你。毕竟你是他唯一的亲人。”
“不，我不是！”赵心慈看到赵云澜跪下那一瞬间就知道大势已去，这个儿子是不会回头的。他此时正在无力的回忆过去。
“你说什么？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不过看在赵云澜的身体还没有痊愈的份儿上，请你不要再刺激他了。”沈巍一边蹲下去扶起泣不成声的赵云澜，一边恳切地向赵心慈请求着。他焦急而心疼的眉眼让赵心慈想起了了当年的沈母，想起了自己也曾经痛苦而决绝地离开了爱人。如果当年自己也有这般决心而不是顾虑世俗妄言，也许就不会让这两个孩子承受这么多的苦难了。
“当年我也是为了她好才离开的。我真的没想到，平平静静嫁人的她原来也和我一样那么痛苦。要是我当年也能不那么自卑，没有松开她的手就好了。”赵心慈的喃喃自语让沈巍的脑海灵光一闪。可是满心顾忌着赵云澜虚脱在怀的身体，沈巍没有立刻抓住那转瞬即逝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