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Shadow】影墨(2)

狼耳朵，灰色半长发，艾尔的大脑停滞了。
江天沐……江天沐……
“老师……？”
研究员们都屏住了呼吸，江天沐的血像是都流尽了，他身上的战斗服被撕裂，血浸透全身。
江天沐倒在一边，嘴里又呛出一口血。
一个短发的女人立在他身后，此时她冷漠张狂地微笑，明明只有一个人，但艾尔感觉她不可战胜。那是一种一个维度对另一个次元居高临下的压迫，她很嫌弃地把身上沾血的短外套甩到一边，右手拔枪左手反拿短刀。
“你们创造的这些变种人啊——”她慢悠悠的语气好像很享受战斗，“空有野兽的躯壳和战斗力，却没有一颗野兽的心——”
艾尔的思维卡顿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刚才这个女人把江天沐当盾牌，子弹全打在江天沐身上。现在老师倒在一边，生死不明。
“我就是传说中的白鹿——多亏了这位狼人小哥哥我才能找到你们群聚的地方啊——”
白鹿左手转着刀，一副无所事事的轻松样子。
“元首可是会把用完的实验品都扔掉的——你们是生物学家，难道不明白丛林法则么？”
她话音未落，身影就消失在黑暗里。几乎是她说完的瞬间，离她最近的研究员颈动脉突然飞出血来。
艾尔从来没见过这么华丽的杀人手法，血像泛着光的长绸般逆反重力飘到空中，有反应快的研究员后退开枪，但白鹿早已料到，子弹打到还温暖的尸体上。
挡完就放倒，确实是用完就扔掉……艾尔握紧枪，她的动态视力很好，也许能打中白鹿的只有她了。
手枪好像是……这么扣扳机来着？
艾尔开枪，后座力震得手腕发麻。
她一枪打到了白鹿的左肩膀，白鹿挥刀的动作停了一秒，刀掉到地上。她面前刚逃过生死之界的研究员非常冷静，立即开枪。
“诶——”白鹿用已经废掉的左臂接下本会打到心脏的子弹，同时右手的枪顶到研究员的额头。
“别动了哦——”她没有立即送他去世，“居然有一只野兽隐藏在你们之中呢——还是个小姑娘？”
艾尔用枪瞄准她，白鹿眯着眼，几乎是有点赞许。很奇怪，明明她眼里涌动着杀气，但艾尔不怎么能感受到。
“哼——”白鹿轻蔑地勾起嘴角，“再见啦——”
艾尔和她同时开枪，血光弥散。但不止是白鹿面前的人，艾尔身边的一名研究员也倒下了。他的实验服染了血，艾尔没来由地回想起半年前瞄准镜中从十三楼一跃而下的安银，他也是一身的血。
“靠！”仅剩的一名研究员不管不顾地开枪，人体描边的技术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就剩你了啊——”白鹿把空弹夹退出来，枪也扔到地上，“有什么想说的么？”
……好像刚才白鹿的枪崩的是离她远的那一位，面前的那个研究员分明又被白鹿用来挡下了艾尔的子弹。
艾尔冷静地看着她，白鹿右手握着刀灵巧地把骨缝里的子弹挑出来。血顺着胳膊流成一条血线，但她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
“你就是白鹿么？好厉害啊。”艾尔看到江天沐动了动手指，他海蓝色的眼睛灼热阴狠。他摆出了他和艾尔约定过的暗号，让她先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