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灼灼（十七）(2)

周九良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凉凉撂下一句话。
“那个……今晚是咱们高中同学聚会，咱们班长说……”
秦霄贤挠挠头，有些纠结的磨磨蹭蹭开口。
“不去。”
周九良手下一顿，微蹙眉直接冷冷拒绝，随既转身欲离开。
“可是咱们班导也去！”
秦霄贤扬声道，看到那人止住了脚步，这才降下声音弱弱开口:
“咱们很久没有去看她了，这不也是个机会嘛，这些年她最惦念的，就是你。”
周九良微敛眸，眼前仿佛又出现那个笑靥如花的如母亲一般温柔的人。
“九良，不要怕，你一点儿都不脏，我们九良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孩子。”
女人温婉柔和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轻轻细语着，那双暖暖的手轻揉乱他的发，如哄孩子般，
正是因为她的庇护，他才成长为现在警局里为人所尊敬的周科长。
“周九良，你不是体会过吗？干嘛不跟我试试？嗯？我挺喜欢你的。”
男孩儿带着丝丝急促的呼吸压近他，手中的奋力挣扎如同濒临死亡的待宰羔羊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少年无力的呐喊，声音在空荡荡的宿舍回荡，回应他的，唯有眼前那让人窒息的轻喘。
周九良猛然闭上眼，终是止不住轻颤了两下，低低叹了一口气。
“好的，我知道了。”
夜晚的饭店小吃街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群飘散开来的阵阵香味伴随着阵阵叫卖声暖了隐隐有些凉的夜色。
饭店二楼包厢内，坐满了两大桌人，男男女女嬉笑打闹好不热闹，
周九良和秦霄贤到的时候已经接近上菜时间了，紧着被班长迎进来罚了几杯才得以落座。
周九良以往就不是那种话多的人，也只是安静坐在角落看着记忆中原本还是青涩脸庞的人此刻熟悉而又陌生的围坐在一起，仿佛如踏进穿越门里，瞬间回到了那段青葱岁月。
班导来的稍晚了一些，八年时光岁月在她身上也稍稍留下了点儿痕迹。
杨慧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温和的跟站起身来迎接她的孩子们打招呼，
最终将视线停在那个站在角落只是安静抿着唇角用一双黑瞿石般的亮眸望着她的周九良身上。
弯了眼眸眸底似带着点点泪光的杨慧慢慢走进那个曾经一脸小心翼翼的扬着黑亮的眼眸望着她轻声问着“杨老师，我能……叫你妈妈吗？”的男孩儿，
那时候，她的孩子也是刚刚进去警队，在一次出任务时牺牲，
周九良的那一句彻底让她崩溃了泪堤，拥紧那个心早已千疮百孔的孩子痛哭失声。
那时候，周九良才十七岁，
而杨慧，四十三岁。
周九良从小就不怎么爱说话，性格也是比较孤僻，自从被领养进秦家以后才算是好点儿，也是受秦霄贤感染，渐渐有了更多的表情。
若不是经历了一些让他这辈子都不愿忆起的事儿，或许他现在可能反而是另一种样子。
杨慧也是跟着自己的丈夫因为调职原因前五年离开了北京，这也是赶巧回老家看看，碰上高中这群孩子聚会就想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