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

“你还好吗威廉先生？”
一道温柔的男生响彻在威廉的耳边，他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头和眼睛还在剧烈的痛着，屋外大雨磅礴。
谁？威廉是谁？他不知道这个说话的男人是谁？但是他并不是威廉，他是……他是……
等等，我是谁？
“你的体温仍然很高，要不还是替您叫医生过来。”
说话的是服务生，威廉清醒过来，是了，他是威廉，他昨晚冒着烟带了一堆东西回来，结果却发现自己带回来的雕像居然诡异的流出了鲜血。
然后，再醒来时，他就变成了这样。
喉咙里干的快要冒烟了，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来，威廉勉强开口，服务生看出了他的窘迫，很贴心的把一杯温水递到他的嘴边，喉咙接触到温水时仿佛是干旱了三年的土地接触到了雨水，威廉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儿把这一杯水全给喝完了。
“我这是在哪儿？”他靠在床头，看着面前穿着白衬衫的服务生。
“您昨晚在自己的房间晕倒了，还好没有关门，被我们路过的侍者发现了，替您叫了医生开过了药品，但您一直没有醒过来，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么？”
“我觉得还好。”威廉疲惫的说道，其实他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清醒过来之后疲倦感如同山呼海啸一般向他倾轧过来，他连一根小手指头都动不了，但是他并不想让服务生再呆在这里，他总是觉得自己似乎在被谁在某个角落里观察着，浑身不自在。
对了，他想起那个雕像来，昨天晚上在昏迷之前他看到那个玩意儿像是人一样的流出血来，如果不是手指上都有触感他真的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他想看看那个雕像，但是目光转移到旁边却没有发现自己的雕像的影子。
“我的雕像呢？”他开口问道，服务生指了指旁边，墙璧的角落里他的雕像就摊在角落里，底座下的白布还没有解开，威廉使劲儿眯了眯眼睛，他没有看到那上面有什么和鲜血一样的东西存在。
不见了？威廉的脑袋出现一丝疑惑？这不可能，他明明亲眼看到了，甚至还用手去触摸了一下，绝对是鲜血的触感，那种温热带着一些粘稠的暗红色，他费力的把自己的手从被窝里抽出来，可是事情再一次出乎了他的预料，他的手指极其干净，没有一点杂物。
是服务生替他清洗了手吧，威廉看着服务生的身影，却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异常，那样的血液只要是个平常人见到了都不会觉得平常的吧。
“您昨天晚上晕倒的时候连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有换，而且手里的东西也都没有放下，但是就算晕倒了您也没有让您的东西受到一点损伤，您的保护意识很好。”服务生看着他说，脸上露出了真诚的微笑。
威廉的心里乱糟糟的，这是不可能的，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可是洗了个澡之后然后才去观察那个塑像的，怎么到了服务生这里怎么就变成了连屋子都没进成就支撑不住晕倒了？乱了，一切都乱了，他想说服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却找不到一点可以证明自己的地方。
他又想起自己刚才所作的那个梦，那个梦也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到自己都把自己当成了另一个人，可是那样真实的梦现在看来却充满了荒诞和魔幻的意味，他可不相信自己是个叫做顾城的疯子还躺在了一个宇宙之中，更有甚者这个该死的顾城居然还用出了一个什么叫做上帝姿态的招数，这简直是就是那种几百年了都不会有人看的老掉牙的破书的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