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有一种悲伤（二）

日式的庭院都追求一种禅意，汩汩的流水，几尾锦鲤，还有不知名的植物与鹅卵石聚在一起，就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意境，坐在台阶上，吹着微凉的风，看天边的夕阳一点一点沉下去。这种舒服惬意的氛围最容易让人忘记一切，就想变成一只猫，懒懒的蜷在喜欢的人身旁，半眯着眼，然后就这样也挺好。
夜渐渐沉下去，张九龄晚饭时喝了几杯清酒，也没多少，但脸还是黑红黑红的，泡了会温泉身上还带着热气就穿上了浴衣进了屋里。
两人订的酒店是半和式，传统的榻榻米上变成了两个低矮的单人床，左侧放着一个小案几，洁白细长的花瓶里插着白色的小花，中间的桌子上摆着精致的茶具，四周有着软垫供人靠坐。
张九龄就靠在垫子上，手里盘着手串，时不时抬头看看门外不知什么时候跑进来的猫。王九龙从附近711买吃的回来后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暖黄色的灯光衬的屋子里有一种名为温暖的感觉。
我老大挺帅。
“老大我下了个电影你看不看。”
“什么？”
“鎌仓物语。”
“不看，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
“哎你看那个小妖怪，这是个河童吧，怎么是个绿秃子啊……”
王九龙看着一脸认真的师哥翻了个白眼，刚才谁说不看的。
电影里载着彼岸之人的列车缓缓开动，在一片温暖的路灯下逐渐进入黑色的雾气之中，然后彻底消失在夜色里。
读过不少关于灵魂的句子，但是有谁又真正地了解灵魂是什么东西？它是有形无形，透明或是五彩斑斓，是人形还是动物，会飞吗，又是不是真的承载了这个人所有的思想记忆和情感？没有人真的知道，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从来没有人可以真正地抓住并了解，但还是喜欢用它来指代什么，思想记忆或者情感。
张九龄的思绪随着远去的火车飘到不知何处，等回过神来情节已经不知道到了哪里，看着一脸傻笑的王九龙，大师兄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啊。
人总会在某个特别的时候伤感，或者是夕阳，或者是残春，可是张九龄就看着王九龙笑得像一只萨摩耶的侧脸开始伤感，人们珍惜是因为不知道下辈子是否还能相遇，人们相遇是为了完成上辈子结下的缘，那么离开呢？谁又能给离开下一个美好又残酷的定义？
有一种悲伤是笑着与你分开 
思念却背对背张望剩下倔强 
剩下合照一张
原本以为七天会过得异常辛苦，但出人意料的十分顺利，或者说是愉快。张九龄神色复杂地看着免税店里拿着购物清单给妹妹挑礼物的王九龙，槽点太多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走啊老大。”王九龙终于拎着东西出来，大包小包地拿了不少，带着橘色帽子，穿着浅色T恤在人群中异常显眼，很久很久以后当张九龄回忆起那天，除了突如其来的那场雨就剩下笑容异常明媚的大楠。
电闪雷鸣，突如其来的暴雨让飞机不得不延误了一个小时，在各种疲惫不耐烦的人群里张九龄格格不入地松了口气，有些感谢这场雨。跟王九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七天的见闻，时间一点一滴地就从言语中溜走，不留痕迹，残酷又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