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吴老狗×霍仙姑

【星火】
霍仙姑把账簿随手摆在桌上，拿起茶水轻呷了一口。
狗五爷要成亲的事情已经传遍了长沙，只是至今这请帖也未曾送到府上来。她轻笑出声，只是那笑里也多少藏了些许旁人看不懂的。
“当家的？”管家进来，“盘口那儿出了些事情。”
霍仙姑柳眉微挑，嗯了一声，起身拿起桌边的账簿，“备车吧。”
她掀了帘子进去，优雅快速的重新盘了个发髻，抚平了旗袍脚上的褶皱，铜镜里的自己有些模糊的剪影，拿着剪子剪了烛火的灯芯，扬长而去。
不过是些小混混在盘口闹事，损了些东西，奈何霍仙姑今日的心情还真不是很好，随手处理了，又重新清点了货物，也已经晚了。她扫了眼身边跟着的管家，抽了根水烟在手上，“该怎么做心里清楚？”她轻笑，“我就先回去了。”
坐上了洋车离开。
一条街都有些喜气洋洋的氛围，她垂眸，无意识的把玩着手里的玉镯，忽然喊停。司机并不甚懂她的意思，她浅笑，眉眼弯弯甚是好看，“你先回去吧。”
在五爷府门前下车，门口已没有人，只点了灯笼应喜。也是，这大喜的日子，谁还愿意在门口吹冷风呐...
她抬头看那房檐上的灯笼，细细的雕刻着喜字，看样字便知道是手工的。
又觉得一阵心闷酸涩，从小包里抽了根水烟出来点上。
灯火星星点点的，跳跃在眼眸里，霍仙姑忍不住发笑，可眼眶却是酸涩的紧。深吸了一口，烟雾在喉咙里回旋，然后从鼻腔喷出。烟雾缭绕，一时间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水烟越烧越短，差点灼了手，她踩灭，想了想，还是跨进府门。
已经开席，更是热闹非凡，九门都单独围了一桌，谁也没提起她，心里那根小小的刺儿，也别在今日这样的时候隐隐作痛吧。
她就站在门口，秋风轻轻拂过衣角，又被她抚平，服帖的贴在身上。
解九出来本意是察觉起风了，别不是到时候门口的灯笼熄了，也顺道是出来吹吹风醒酒。
眼见门口立着个人，阴影之下，他还是认了出来。霍仙姑生的高挑，今日又穿着高跟鞋，身影愈是狭长。
“你来了。”解九走上前，有些尴尬，被笑意掩了过去，轻咳出声：“是这些日子忙过头了，也不知是不是底下人忘了把请帖送过去。”
霍仙姑轻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了。”她挑眉，声音似乎是缥缈的，“我也不过是来看一眼，彩礼都没带。”她轻笑，“也就不讨口酒喝了。”
刚吸了烟，水烟的味道绕在仙姑身上，解九闻得到。
他还欲说些什么，却已经被霍仙姑打断，“他们来敬酒了。你也该回去了。”
解九回头，扬了笑：“那先告辞了。”
知晓霍仙姑不会就坐，也就先行一步。她又在门口站了许久，眼见着年少的悸动穿着红马褂，笑意落在脸上，成了星火。
她轻叹，转身离开。
也没坐黄包车，一路走，高跟鞋踩在平地上，回响在耳畔。
无意之间和人擦肩而过，她也是不经意的回眸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