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灼灼（五）(2)

与刚好开门进来探出个头的孟鹤堂四目相对，不禁蹙眉，瓮声瓮气的开口:
“你怎么来了？不是已经到下班的点儿了吗？”
孟鹤堂尴尬的笑笑，小心翼翼的踱步进来。
“我这不是本想来法医科碰碰运气嘛，看你在不在这儿，我有些事儿……想问问你。”
周九良绕过解剖台，走到一旁放解剖用品的桌前拿过杯子摘下口罩喝了两口，随意的应声回道:
“什么事儿？”
孟鹤堂蹙眉抬手不自然的抓了抓头发，抿了抿唇开口询问:
“你觉得……以杨琳的体格，把一个一米七五的男人给杀了并且毁尸，符合人类生存规律吗？”
周九良不由得被那人最后那“人类生存规律”给噎得呛了一下，阵阵轻咳回荡在冷嗖嗖的验尸室，回音缭绕。
孟鹤堂下意识想靠过去顺背，一想上次那人急赤白脸的模样，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站着吧。
周九良顺了顺气，抬手拍了拍胸脯，下意识望向门口局促站着的孟鹤堂，不禁扬了扬唇角，弯眼回道:
“符合，只是，你那专业名词，还真是新奇。”
孟鹤堂有些无奈的叹息，侧身依靠在门边，蹙眉嘀咕着:
“可我为什么就感觉这么不对劲儿啊，这案子结的太过顺利，
杨琳供词那顺畅的跟打过草稿似的，让我心里怎么也解不开结似的。”
孟鹤堂也不知道该跟谁说那股别扭劲儿，说了也只会被别人怼成职业病，把案子想复杂了。
虽说跟周九良不对付吧，但至少还算有过几次心灵相通的时候，
两人联手也破了几个比较棘手的案子，也就莫名让孟鹤堂养成了习惯，
就感觉周九良有时候也是能懂他的点的，一有自己捋不通的事儿，就屁颠屁颠的跑来法医科来找他，
虽然大部分时间两人都是那种互看谁都不顺眼的冤家吧。
“巧合太多，对吧？”
周九良扬眸瞟了那人一眼，淡淡甩出一句。
“对！就是这个！这案子里太多巧合了。而且，杨琳也说那天自己故意支走了女儿去她姥姥家，
佯装买菜把凶器备好，趁着郑守义当晚吃了菜里下好的安眠药昏睡的时候杀了他。
杀他我能勉强接受，可毁尸我实在无法接受一个被家暴完的她还有气力能完成。”
孟鹤堂抬手摸了摸下巴，说出困惑。
“你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周九良冲他招了招手，示意那人跟他来到解剖台前。
上面灯光直直对着尸体照下，那早已发黑腐烂的尸体看的孟鹤堂不禁蹙眉转头忍不住想吐，
只能用手捂住口鼻尽量避免自己做出太过逊的行为。
“你让我看什么？”
孟鹤堂扬眸望向那人，呜呜出声询问。
周九良拿起镊子，从那早已干枯发硬的头皮毛发中小心翼翼夹出一小块如小拇指甲盖大小的银白色物体，递到孟鹤堂面前。
“这是什么？”
孟鹤堂放下手，也顾不得捂了，眨着一双困惑的大眼询问着。
“你进门前我刚发现的，之前是霄贤负责收拾这部分，可能他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