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超×关琦（存稿）(7)

生活遭遇巨变，关琦受不了同学的目光，说什么也不肯住在宿舍了。灵超只好租了房子，将她好好安置。
只是，这样一来，开销更大了。
好在那时他已探索出一些路，跟老乡搭伙开起了大排档。每日兼顾学业、生意还有关琦，他焦头烂额，几近崩溃。将近半年的时间里，关琦窝在小小的出租屋里，每日沉浸在游戏中。
那日他推门进屋，只见她坐在电脑前操纵着鼠标、键盘，游戏中的打杀声不绝于耳。
他只觉得心烦气躁，一把拽过她手中的鼠标摔在地 上，厉声骂她:“天塌下来了!你还只知道打游戏!”
她抬起头，一脸茫然， 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喃喃地问他:“不是你教我打游戏的吗? ”
她又醒转过来，手脚并用地挪到灵超的跟前，拽住他的衣角:“灵超， 你不要生气，我错了，我会改的。你别生气，别不要我，我都听你的。”
灵超叹了口气， 轻轻拢住她，怀中的她唯唯诺诺，像只担惊受怕的小兔子。
他只当她受了刺激，神志有些不清醒，却不知道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常常因为工作上的事在家里大发雷霆。
每一次父亲发火，她就这样拽住他的衣角，嗫嚅着说，你别生气，我都听你的。那样唯命是从地长大，养成了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直到遇见灵超。
或许，灵超从来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他喜欢什么样，她便成了什么样。
⑧
那之后，关琦果然有所好转，回到学校上课，努力弥补落下的功课，偶尔也去大排档帮灵超的忙。
周末生意惯常的好，他们忙到后半夜，仍有一桌客人不愿离去。关琦缩在椅子上呵欠连天，灵超心有不忍，上前催促那桌客人。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惹怒了客人。
关琦被连声的责骂惊醒，抬眼望见灵超弯腰弓背，嘴里不断说着抱歉之类的话语，那桌客人却不依不饶，眼见着手指就要截到灵超的脸上。
关琦怒火中烧， 来不及思考，便操起手边的塑料凳向那桌客人砸过去。
砰的一声，塑料凳将桌残羹砸得四下 飞溅，众人惊疑不定地望向凳子的来源，竟是那样瘦弱的女孩子。
“再敢骂一句试试。 ”关琦听见自己冷冽的声音，一点都不像自己。
（经历了许多之后，人是会改变的……每一个都会……）
灵超叹气:“关琦， 你这又是何必。”
最终还是赔钱了事，好在之前还有点积蓄。关琦回过神来，像被抽走了浑身力气，只喃喃重复着:“灵超， 他们骂你，怎么可以骂你呢?你不要做这种生意了，好不好?”
向来做生意，招徕四面来客，难免遇见牛鬼蛇神，低眉顺眼是常事，点头哈腰也是做惯了的，这不是屈辱，而是圆滑。
关琦不懂，她只见过这一次就这般受不了; 但灵超，是这样长大的。
她习惯了他骄傲，习惯了他凡事压她头，趾高气扬;可是，这样的灵超，她没见过。
灵超安抚她:“好的， 不做了。
他也确实想过，做大排档的生意并不是长久之计。临近毕业，他得找份体面的工作。 当年那位老师的话最近时常回荡在他的耳边，他说，他应当变成足够优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