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阿沫】随笔 动物世界

案板上的鱼肉静静地躺着 等着菜刀落下 
它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变成几段 又不能、不会、不可以喊痛 
一方面是怕自己说话不中听惹怒了屠夫再把自己扔进锅里烹了
一方面……哦，它想起来自己是条哑鱼，不会说话
奉承 愤怒 厌恶 喜欢 它全不会说
于是在自我焦虑的平静中 它被扔进了炒锅里 各种调料洒在皮肤上 它忍受着焦灼的痛
但是它还留有一口气
端到桌上 一群牛鬼蛇神俯视着它 垂涎欲滴
兔子声称喜欢眼睛 于是拿起筷子轻快地将鱼眼睛抠下来 
鱼失去了光明 但是它还有气 不觉得疼
其他的动物们狼吞虎咽 筷子在鱼身上戳来戳去戳得千疮百孔
在众动物们对这条鱼赞不绝口的时候 狗夹了一块大鱼肉塞进嘴里 咂咂嘴 接着又撇起了嘴
“这鱼的味道也一般嘛。”
转眼只剩下头的鱼 被狗这么一说 最后一口气也颓然消散 才变做了真正的死鱼
直到鱼只剩下了骨头 狗抬了抬眼皮巡视了一眼周围
“诶？鱼呢？刚刚它不是也在饭桌上吗？”
这个时候只听得人类的脚步声传来 
其它的动物们仍在狼吞虎咽中 只有狗 颤栗着回头……
它眼看着屠夫手中的菜刀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