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连载·刀犬使巫女(129)
一阵电磁噪音后,电话里只留下刺耳的断线长音。紫满脸木然,握着电话的手悄然垂下。周围如同不断降温的冰窟,而紫的心灵已经陷入绝望最深的底层,笼罩在至暗的帷幕下。她连颓丧也表现不出来,只是坐在桌前纹丝不动,死灰般的脸上反射着电脑屏幕幽幽的光。静默中就像过了20年之久,幻轮坊的黑色身影突然闪现在紫的身旁,眨眨眼睛发出只有她能听到的洪钟之声:“我的朋友,看似突然的事情其实均早有预见,你只是需要时间承受它们变成现实的重量,然后借此修正起点重新出发。”
“……出发?去哪里?我还有地方可去?”紫干笑一声,骤然瞠目嘶吼:“美奈都已经不在了!我一直知道会这样,可就是不想这样,有错吗?!神无意的大家也是,我谨小慎微去跟保守派周旋,生怕坏了他们性命,结果呢?今天流的血太多太多了!我跟他骂我的一样无耻,但却是愚笨寡谋的无耻!自以为得计就沾沾自喜,无耻地对受苦的人编造美好愿景,最后坐看他们死于非命!不但努力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而且辜负了那么多人的信任,我还有什么意义继续苟活?”寄宿于隐犬的隐世战士没有回应,只是盯着她。
爆发之后,女子的精神迅速瓦解,蒙住脸蜷曲身子小声哀求:“……够了,我的命运本是死在江之岛,多活了13年到头来也是徒然。这副拯救不了任何人、连自我了断都做不到的无用之躯,你一定有办法破坏掉吧?求求你让一切结束吧,就当帮朋友最后一个忙?”见者的回复只有沉默,哪怕紫不断发声探问。直到她气息奄奄,见者才双目熠熠生辉地开口:“不,你的个性不会允许你无益地战死于那一天。即使被荒魂同化也要拯救挚友,所以跟巨神融合才是你本应有的结局——如果我没有干预的话。当年我没有对你见死不救,今日也不会放弃你,因为你自始至终都是我愿意拯救的人!”
小心地松开手掌,紫疑惑地望向不远处两团灼人的目光。见者继续陈说,音调中的情感近乎冷酷:“不要说你什么都做不到,你在我们相见的当天就做到了极致。更不要说你没有保护他人的力量,已经有那么多存在被你拯救,包括我。大荒魂没有看错,你的才能是她存活下去的关键。我也没有看错,你的力量能够为两个世界间的争端开启新的局面,这就是我奋战多年的理由。所以我邀请你再次出发,不要被挫折击倒。继续前进吧,紫,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想守护并同时守望着你的人!面向未来,奋起吧!”
四肢渐渐舒展并重新注入力量,紫的头再度高昂。她麻利地抹去泪痕,开始整理杂乱的桌面,幻轮坊则低下头叼起散落的文件。忙碌中的紫平静地说:“谢谢你的认可,我已经没事了。你在隐世的时候,也经历过失去亲密友人的事情吗?”
“与同族告别的场面,我已见过太多。”见者回答,“但我在这里只有你。”
过往的记忆经过平淡的讲述,无形中在房间里缭绕不去。可奈美跟姬和被凝重但不低沉的空气包围,本能地调动相似的体验以接近感同身受。紫则总结道:“从那一刻起,我决心背负所有正确和错误顽强地走下去,以最大的毅力加速推进所有的计划,重点中的重点就是亲卫队还有姬和正在参与的稳定剂项目。表面上我和反对派的关系没有被破坏,但我没有放松从他们手中夺取权力,进驻四校可以看作对方的最后挣扎。至于神无意,我对关系破裂感到痛心,但也不会宽宥罪大恶极的行为。我真心希望拯救他们每一个人,早点结束这样无谓的战斗,但和解的意愿只有一方提出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