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好不好？”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 @野生姬佬
May是一个很体贴的人，凡事她都爱征询我的意见，问我：“你说好不好？”
她会带我出席她的朋友聚会，始终牵着我的手，在朋友问起时大方的介绍我；她会在我嘴角有食物残渣时掏出纸巾轻轻的为我擦拭；她会起床后对我说早安，睡觉前对我说晚安；她记得我们之间每一个重要的纪念日，并用未曾重复过的方式庆祝。
她对我诉说她的快乐，她的烦恼。
有时，她说感激我一成不变的温柔，给了她停靠的港湾；有时，她害怕我眉宇间的平静，说在里面看不到一丝情绪；有时，她对着我说着说着就开始一边落泪一边责怪我的不知所措；有时，她喝多了就红着个脸紧紧的抱着我，然后对我一个劲的道歉又傻笑。
一开始，她爱和我聊未来，跟我分享自己悄悄规划又更新了无数个版本的以后；后来，她爱和我聊过去，诉说回忆里的点滴与现实的对比，有不甘心也有关于生活的细微满足；现在，新鲜感的缺失让她以为我们进入了下一个阶段，还是会说早安与晚安，但是更多的是日常的鸡毛蒜皮与有心无力。
她开始渐渐的没有那么在意这套衣服我穿了几天；不再记得我不爱闻烟味而一个劲的在家抽烟；厌烦起了我每次都跟着她去见她的朋友，说我像一个黏糊糊的跟屁虫；抱怨我不会说甜言蜜语，只会在她难过的时候看着她；她还讨厌我嘴角的弧度，总觉得我在不动声色的嘲笑她……
那么久的相处，不变的是，她还是很爱问我：“你说好不好？”
她问我，这么好的天气我们去看展吧，你说好不好？
她问我，周末一起吃火锅吧，你说好不好？
她问我，像别人一样开始穿裙子吧，你说好不好？
她问我，你去报个跳舞班然后回家跳给我看，你说好不好？
她问我，不要再这样子看着我了，你说好不好？
……
她问我，明天开始我们不要联系了，你说好不好？
可惜我只能睁着我不能眨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希望能让她想起来在商场里的第一次见面，其实我一直只是这样一个坐在货架角落里的娃娃而已。
我没有办法“说”，也没有办法回答“好不好”，你清楚的，拥有选择权的从来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