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增援？不速之客？(2)

“不了，我有重要的事情，现在要见格特拉斯。”老雷兰德下马，摘下头盔。他的雪白的头发有点乱，但是似乎并不在意，嘴角永远挂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
“元帅需要休息，安排好军队的驻扎，我们明天再议吧。”杰哈茂尔依然带笑。
“算了吧，他上次锁骨被哈伦哥斯砍断了不还是生龙活虎的。”雷兰德撇下迎接他的人，径直往军营中走，“他的帐篷在哪儿？”
格鲁迪看向杰哈茂尔，杰哈茂尔叹了口气，无奈地摆摆手，格鲁迪这才跟上雷兰德。
。。。。。。
克拉格斯伯爵盯着自己领主大厅里的里剧烈起伏的吊灯和炫目的灯光，他已经筋疲力尽了。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他才想起剧烈起伏的不是吊灯，而是自己的胸口。他第一次在自己的领主大厅里闻到这么浓重的血腥味，也是第一次体验躺在自己地毯上的感觉。呼吸稍微稳定一些之后，他缓缓坐起来。一个上半身被塞进壁炉里的诺德人尸体挡住了他，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腿举起来，然后迈过去——他现在只能一步一步蹭着向前。餐桌上的情况惨不忍睹，一个斯瓦迪亚人的肠子流到了盘子里，就盖在吃了一半的牛排上，一个死在桌子旁边的诺德人的脖子上居然插着一把叉子。那些挂在墙上的盾牌和剑——他祖先引以为傲的战利品——被取下来随意使用，有一把剑太久没有保养，断成了不止两截。在摇曳的火光之下，克拉格斯检查了自己的身上，在确定没有致命伤之后，他随手拖了一把椅子坐下，转过身来才发现，餐桌上那个肠子流出来的斯瓦迪亚人尸体的两只眼睛现在正对着他。
“大人！”一个民兵打扮的人冲进来，直接被一只砍下来的胳膊绊倒，他又向前快爬两步，来到克拉格斯跟前，“诺德人撤了！诺德人撤了！”
“好。”克拉格斯还在重重地喘气，他已经没有力气欢呼或者表现出高兴了。
民兵刚从农村出来不久，不知道这个高贵的人的“好”，是什么意思，但是又不敢乱问，只好保持姿势呆在原地不动。如果不是克拉格斯要起身去找他的军官们，他可能都不会注意到这个人还没走。
“去找你的军官，他现在肯定有事情给你做。”克拉格斯有气无力地说。
信使骑着马穿过哀嚎遍地的诺德军营，因为抢救不及时或者感染而死的人堆满了道路的两侧，那些残废的、负伤的还有在战争中死里逃生的人，用一种没有感情的眼神望着他。那种空洞初看时只觉得无聊，但是信使从营帐区的入口走到伊阿亚元帅的门前才逐渐明白，那种空洞，意味着绝望和死亡。
伊阿亚放下手里的地图，没有开口。他知道如果信使没有去找国王而是现来找了他，就说明带来的一定不是好消息。
“乌克斯豪尔被葛瑞福斯攻克了，大人。”信使虽然低着头，却微微抬起眼睛看向伊阿亚，语气试探。
“可能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伊阿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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