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眼
译者:wolfh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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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Annandale
贝吉特的眼中闪动着一丝紧张。我不喜欢那个。我们在忠嗣学院的时候曾被训练观察政治偏差或渎职行为的先兆。那意味着我能够解读所有细微的肢体语言。汉斯•贝吉特不是叛徒,他也不是懦夫。但是我们被监禁的岁月正在腐蚀他,在肉体和精神上,就好像髑髅地(*1)的沙子吞噬我们的军队的钢铁和血肉那样。
这几次换班,我一直都在观察他。总共是多少天,我也说不上来。时间,这种由一连串接踵而至的时刻构成、并将拥有无限可能的未来变成清楚明确的过去的概念,对于绿皮军阀嘎兹卡尔•马格•乌鲁克•撒拉卡的太空废船上的奴隶们来说,根本就是一种无法企及的奢侈。我们只能听到永恒的现在的刺耳尖叫。存在即意味着苦工、鞭子、痛苦和死亡。我已经尝试过,在早些时间,估测每一班工作的时间,但是兽人让我的努力化为了无用功。它们会一直强迫我们做苦工,直至因劳累而倒下的人的数量多到令它们懊恼。然后它们会把我们中仍然活着的人胡乱塞回到笼子里。在那里我们会拼命睡觉,并等待再次被赶出去受苦。
贝吉特和我当时正在拖运打捞来的物资。这艘废船是由从其他星舰上得来的各式各样的垃圾加上核心处的一颗小行星组成的。我们拉着一辆堆满东西的沉重、粗鄙的手推车向一个大型储藏室走去。在那里,那些造型怪异的兽人工程师们会在垃圾堆中翻找它们需要的材料。我们用锁链拉车,我们也并没有被拷上锁链。兽人并不担心。我们能跑到哪儿去呢?而且如果没有人反抗的话,又该去哪儿找将反抗者活活打死的乐子呢?
贝吉特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就好像是一个发生故障的持枪机仆在搜寻目标一样。他在无意识地寻找大打出手的理由。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会相信他的行为是出于愤怒和荣誉感,但他错了。在这个糟糕的地方,冲动地反抗绿皮只不过是绝望的表现。那只会带来一种后果。
我不会让那发生。当初跟随我来到髑髅地的人已经剩下没几个了。而我们的任务还没结束。撒拉卡还活着。
贝吉特在我前边几米远的地方。他的肩胛骨绷得紧紧的,远超过他拉车的需要。他已经到极限了。我试图靠近他。这很难。我只剩下一条胳膊可以用来拉车。我的战爪早就丢了,我的战利品现在是撒拉卡的了。而且我已经不是年轻人了。不管怎样,在冒险开口讲话之前,我又成功地向前赶上了两米。
“列兵贝吉特。”
“政委?”
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但是这时,他前面的那个人脚底绊了一下。那是另一个卫军士兵,穿着破破烂烂的莫迪亚制服。我不认为他那时候也和我们一起在髑髅地。看上去他在这里的时间要比我们长得多。不过,他没有摔倒或者丢掉手中的锁链。他只是被绊了一下。但对于离我们最近的那个兽人守卫来说,这已经是足够大的动静了。那个绿皮咆哮着挥动了手中的鞭子。那玩意儿是一长条柔软的金属缆绳,上面嵌满了锋利的锯齿刀刃。鞭子缠住了莫迪亚人的脖子。那兽人猛地一拽,绳圈随着收紧,并切开了血肉。莫迪亚人的脑袋飞了出去。那兽人又咆哮了一阵,这一次是带着愉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