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圣鲁兹哥达堡的使者？

阳光从唯一一条窗户的缝隙中透进来，因为光线不好，室内陈设显得朦胧，只有阳光所至的地方，纷乱的飞尘格外清晰。克莱斯伯爵坐在领主大厅的主座上，沾
盔
甲
上
的
血渍
已
经
凝固
，但是罩衫上的血还没有干，那些又凉又粘稠的液体散发着腥味，连门口的侍卫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当克莱斯单枪匹马回到德赫瑞姆时，格特拉斯伯爵的军队已经离他的封地不远了。克莱斯没有在是失败之后气急败坏的习惯，现在他需要竭尽所能分析自己的处境。杰哈茂尔的援军是他始料未及的，是这场遭遇战发生时杰哈茂尔恰巧就在附近还是另有原因？克莱斯对于孤立无援的战事已经习惯了，因为他的看法经常和其他领主相左。德赫瑞姆守军充足，城墙结实，存粮富裕，他经常在其他领主聚集在帕拉汶周围的时候独自抵挡库吉特、维基亚、萨兰德或者罗多克的围攻，对于城上的攻守他并不担心。
“虽然如此，还是谨慎些的好。”克莱斯的主意已经打定，“来人。”
德赫瑞姆城外，罗多克人的帐篷精致而整齐，从高处望过去，简直像一片几何形的图案。格鲁迪和雷萨里特偷偷瞄着罗夫诺和那些库吉特人。
“他们在说话？”雷萨里特说。
“好像是这样，他们能听懂对方在说什么？”格鲁迪眯着眼睛观察。
不一会儿，那些库吉特人把羊皮兜起来，径直朝格鲁迪这边走过来，罗夫诺一边跟着他们走，一边用手比划。
“他们要干什么？”罗多克人的军官皱着眉说。
“我就想知道他们烤的兔子还有没有。”维基亚弓箭手说。
“他们会把马牵过来吗？”诺德人说。
“他们有三个是图尔布克的！”罗夫诺走过来说。
“图尔布克堡周围吗？”格鲁迪开始回忆库吉特的地图。
“对呀，图尔布克，英雄好汉的故乡！”罗夫诺扯着嗓子说。
“英雄好汉？”格鲁迪看向雷萨里特。
“这个词汇在维基亚人那里翻译作‘雪原强盗’，在库吉特应该就是‘响马’的意思。”雷萨里特小声说。
“你能听懂他们说话？”格鲁迪问道。
“对呀，我是哈嫩的，我们那里的方言跟他们很像的。”罗夫诺说。
“嗯，对。”格鲁迪还记得，罗夫诺是他去勒拉格堡送信的时候顺路招募的，当时哈嫩村只有罗夫诺一个人愿意跟随他，“诶？不对呀，那你为什么跟其他维基亚人说一样的话？”
“因为用我们村里的方言在库丹卖不出去东西呀！”罗夫诺往地上一坐，“我们那儿的人都会好几种方言。上好的毛皮在我们国内不值钱，但要是能偷渡过萨吉彻堡，运到艾车莫尔，那就赚大发了！这中间不但要用库吉特方言，还得会响马的黑话呢！”
“你跟响马说黑话他们就不打劫你了？”雷萨里特惊道。
“大家都是英雄好汉，就会便宜一点呀。互相照顾生意嘛。”
罗夫诺这句“都是英雄好汉”让雷萨里特大吃一惊，他一直以为自己光荣的军队是由朴实的农民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