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日 红日(连载07)(11)

“你好，请问有人吗？”樱井佑按下门铃，门铃似乎是坏掉了，于是她只好试着敲打面前沉重的防盗门。
“谁！？”
“是我，樱井佑。”
“哦，等一下。”
不一会，伴随着一阵咔啦声，防盗门开了一条缝，良子带着疤痕的脸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恐怖。她打量了一下樱井佑，确认没有别人后，把她让进了屋子。在樱井佑进屋的时候，良子松了口气，顺势悄悄将原本握在右手的匕首塞回腰带上的刀鞘里。
樱井打量着这间不算大的公寓，良子的东西少得可怜，感觉就像是旅馆的临时住客，完全没有长住的意思。良子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可乐抛给樱井，说道：“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哦，你把这个落在战车里了，我怕你着急，就给送过来了。”樱井从包里拿出钱包递给良子。
良子接过钱包，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掉在路上了，真是万幸，里面……”良子说到这里突然就打住了，不过，樱井大概猜到她说的是什么。
“抱歉，因为临时有些事，所以把工作都推给你了，”良子虽然为人冷漠，但也并不是铁石心肠，“如果不介意的话，在这里吃些东西再走吧。”
趁着良子去厨房的这段时间，樱井悄悄观察着这间公寓。客厅的一切都很普通，但有一样东西格外惹眼——墙角衣钩上的警服。从尺寸上看，这件警服似乎并不属于良子，也许，是用来吓唬那些入室盗窃犯的？有可能。良子卧室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樱井佑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墙边的单人床好像军队宿舍一样整洁；墙上挂着一张全国地图，上面画满了各式各样的记号；一旁的桌子上，摆着一支乌黑的托卡列夫手枪，虽然之前樱井一直以为那是一支玩具枪，但从它旁边黄澄澄的子弹来看，并不是这样；屋里弥漫着一股类似熏香的味道，角落里的高脚凳上摆着一个香炉，几支线香正在缓缓燃烧，飘渺的烟雾包绕着墙上的两张照片：其中一张跟之前良子钱包里的一样；而另一张，却被用红色马克笔打了一个大大的岔，好像良子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屋里的气氛很诡异，让樱井觉得有些心慌。
“这没什么好看的，”良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樱井身后，把她吓了一跳，“饭好了，一起去吃吧，有些东西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晚饭并不丰盛，只是速食面和冰箱里的培根以及蔬菜做成的普通炒面而已。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吃着各自碗里的食物，各自心里都是满腹疑问。
“呐，我问你，你白天在战车里的表现为什会那么反常？”良子对白天樱井在战车里面的反常表现记忆犹新，她很想知道樱井为什么会这样。
“那个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从初中接触战车道开始我就出现这种情况了，”樱井叹了口气，“这也是为什么进入国中后我晚了一年才加入战车道队伍。”
“人格分裂？”良子倒是毫不避讳。
“你要这么说也行，”樱井已经习惯了，“倒是你，良子，才真是让人看不透呢。”
良子看着樱井的眼睛，说道：“人要是被一眼看透的话，就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