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殇】任性一回

“神女？”
子奇瞪大了双眼，满是无法置信的模样。
自然，也是难掩的喜悦。
清漪见状，不禁掩面莞尔一笑。
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左顾右盼，视见无人觉察，微微松口气。
“你怎会在此？”
少女望着眼前再常见不过的酒楼小菜出神，如同初入尘世的婴儿般，上菜小二不时往这边瞧，只是不知此举是出于此因，还是因为，他实在未见过如此绝世之姿。
“你如此高高在上，这俗世之食想必未吃过吧？”
清漪怔怔地望着子奇，眼中微微闪动着波光。
“不，我尝过。”
这语气，无比坚定。
子奇还未来得及应答，少女有蛾眉轻蹙，略摇摇头。
“可是，我想不起来了……”
她好像颇惆怅，他本能地想缓和气氛，便爽朗一笑，犹如沐到四月暖阳，轻轻凑到她身旁：
“无妨，会想起来的！”
“这店的做菜手段我见识过几次，若你不嫌弃，有机会，我倒可以天天做给你吃。”
清漪转瞬便笑容满面，感激万分。
她觉得她挺幸运，这第一次偷偷违背兄长逃了出来，未遇祸患，倒是结识了一个厨艺了得的朋友。
“柳条……青青垂溪边，娃娃……摇鼓……颇悠闲……”
此时断断续续从远处传来一妇女的声音。
小二的脸色骤然一变，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
“唉唉，怎么又来了，这不是你白吃白喝的地儿，去去！疯女人！”
食客纷纷好奇朝外望去，有些瞧清了眼前人，像是知晓了什么，瘪瘪嘴，扭头继续吃饭。
子奇亦明白了什么，关怀地望着旁边神情复杂的少女。
“我陪娃娃赏春景……”
清漪低声应道。
子奇诧异，这来路不明的童谣，先前还以为是那女人胡编乱造的，为何神女也知道。
不顾劝阻，妇人跌跌撞撞地跨进了门槛，子奇立警惕起身，挡在清漪的面前。
“谁！谁刚才在说话！”
“我听到了！！”
“阿衣！是我的阿衣！”
“今早我瞧见这女人也冲神女如此大喊大叫，这时又发什么狂？神女岂能在我们这儿？”
“此地不宜久留，避免多生是非，神女先行离开吧。”
子奇微微侧首道，但仍盯着妇人不敢松懈。
少女愣愣地看了一眼子奇，再是颇留恋地看看那妇人，起身，在纷纷议论中悄然离去。
“神女……何时竟如此任性了？”
摇曳的烛光，映着一修长轮廓，男子一身白衣，宛若谪仙，摩挲着陈旧的竹笛，分明觉得他在惬意把玩它，可莫名感到，他正意味深长地望着眼前如同做错事小猫低着头的清漪。
“哥……”
“今晨那人，究竟是何人……？”
思忖许久，清漪还是小心翼翼开了口。
“一个过路人，神女何须在意？”
“她会哥哥教给阿漪的童谣，这童谣只有阿漪和哥哥知道！”
一向温婉平和的她不同寻常地激动起来。
安羽顿时停住了动作，意味不明嘴角一勾，抬眼望向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