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不似故人来(2)

看来的确是每天在网络文字的枯燥世界里泡乏了，人家就是礼貌性地一个咧嘴，就把我给撞击得魂不守舍好几天。
“我想跟着他。”
室友嘴里鼓着排骨，听了我的话艰难地露出一个冷笑，“哼，捂据拘度。”
吐了骨头放下筷子，难得严肃地跟我说了一通，“你瞧瞧你现在，是，一个名气挺大的写手，但你就确定你的稿费能撑着你走遍世界吗？”
我懵着脸不说话，心想不过是想追个小园子里的捧哏先生，怎么就满世界跑了？
“孟鹤堂他们呐…”室友叹了口气，“终得成角儿。”
“不是明年、就是后年，再不济就是过个四五六七八年。反正不会在这小小的台子上一直待下去的，他们会去大舞台，给世界人说相声的…”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就看出的七八年，听她的话，脑袋摇摇话里捡捡，留下了“终得成角儿”几个字，低头咬着筷子笑了，心里高兴，成角儿多好！
室友看我笑得灿烂，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反正我自由人一个，上无父母下无儿女，撑死了有个供我读完初中的孤儿院院长如今也寿终正寝。
凭着认识几个字儿和生来的写作天赋，混了几年得了个大神写手的称号，稿费够我用了。
这样想着，心里也轻松。
之后每天最开心的事儿，就是打听打听有没有周九良的演出，有就跑到售票处抢前排，没有就窝在家里码字。
一次无聊了也看看别人的演出，可是他们都不及周九良，就不看了，浪费钱。
后来的一两年他们的出场除了在小园子能引起波澜，最大的变化就是开始为其他角儿的专场助演了。
我挺开心的，虽然自己也得开始跟着奔波了。
周九良还是圆圆的，寸头圆脸，小眼睛笑起来成缝，特别情愿地捧着孟哥。
他也挺爱笑，每次朝着观众席的随意一瞥，我都能眯着眼睛开心一阵。
几乎场场不落地去了，估计人家也对我有了几分眼熟，因为他每次的转头，我都能感觉他目光的方向，我希望那目光尽头是我。
三·
一趟趟地跟场子，我权当自费旅游了。
看了相声顺带感受地方风土人情，倒给我的小说添了不少真实性。
后来的周九良开始瘦了。
一身德云华服立在桌后，还是面对着他的捧哏，却安静了许多，偶尔搭上两句腔惹得全场嬉笑，歪头看着孟哥笑的时候，真是有了少年已长、翩翩公子的味道。
后来我开始倒腾视频了。
次次抢票都是前排的幸运，促使着我对着周九良架起了手机。
尤其是他随着乐队弹三弦的时候，对于镜头似乎特别敏感，眼睛总是往这边瞟。
我支个小支架放一边，躲在镜头后面看着他。
屏幕里的他小眼睛一转，我就不自觉地笑，好像是在看我一般，可以让我悸动老半天。
我对于周九良，就是这样接近痴迷与自作多情的喜欢。
说起来有一次，台上两人正和观众打诨呢。身后一位姑娘冲着他喊，“九良我想给你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