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张云雷）(4)

“是小栾吗？快进来吧！”秦大爷在里屋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嗓子。
许多其实已经让了道给三人，她早就见着张云雷疼得发白的小脸了。奈何三人都是讲礼数的，主人家不发话都不进门。
九涵扶着张云雷从许多身边过去的时候，她的双手几乎控制不住的想伸过去扶着，但是她不是冒失的人，刚刚落荒而逃已经让她觉得够丢人的了。
“不是有轮椅嘛，也不知道坐着……”许多边关院门边吐槽，转过身却正巧对上张云雷的目光。
“你刚刚说什么？”张云雷扶着门框，半转过身，目光定定的对上许多的视线。冬日的暖阳照在他的身上，留在外面的皮肤耀出病态的苍白。两扇长睫掩不住那双星目闪烁的光彩。因着气血不足而透着淡粉的双唇紧抿着，许多却知道那薄唇翻转间，能流淌出这世间最令人迷醉的声音。
许多迷离的眼神一直粘在张云雷身上，后者却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目光。
“哼，花痴。”二爷高冷的慢慢转身进了屋子。
“自恋狂！”许多气得牙痒痒，暗暗记下了这一笔。
许多给三人沏了茶，秦大爷执意要留饭，她也不好意思让几个老爷们下厨（主要不相信他们的厨艺），就主动挽袖下了厨房。
栾云平三人原本是代他们师父郭德纲来给秦大爷拜年的，都是第一次上门，不忍抚了老人家的待客之心，只能边唠嗑边等着许多的午饭。
许多来了北京十多年，整治一顿普通饭菜倒是不成问题，只是她是南方人，从菜的口味上就让三人尝了出来。
栾云平乘着九涵扶张云雷去卫生间的功夫，才问了一些问题。
“丫头，你是哪里人啊？”
“苏州人。”
“来北京几年了？”
“十多年了，十三岁来北京念的中音附中。”
“那你大学上的是中音吗？”
“是的，今年硕士研究生毕业。”许多知道栾云平可是清华大学毕业的，所以态度谦虚。
栾云平和秦大爷交换一下眼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他不再多问，又换了一个话题，指着沙发角落的琵琶包说道：
“你专业学的琵琶吗？”
“是的。”
“多丫头，弹一段给爷爷听听。”秦大爷的一句多丫头吓得许多心里一突，小辫儿和她聊天的时候也是惯常叫她多丫头的，幸好这会儿小辫儿不在。
许多抱出琵琶端坐在客厅里，优美流畅的丝弦之音从她指尖流出。栾老师肯定的点点头。
张云雷靠着九涵的搀扶，万分嫌弃的从公共厕所回来，刚到门口，就听到院里清亮的声音伴着玉盘走珠般的琵琶声，纠纠缠缠着传进耳朵里。
“我有一段情呀 唱给诸公听
诸公各位 静呀静静心呀
让我来 唱一支秦淮景呀
细细呀 道来 唱给诸公听呀
秦淮缓缓流呀 盘古到如今
江南锦绣 金陵风雅情呀
瞻园里 堂阔宇深呀
白鹭洲 水涟涟 世外桃源呀”
江南水乡特有的吴侬软语却如一把大锤，重重的敲进了张云雷的胸膛。
三人回程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