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良 私设】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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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为周航视角.周九良视角(设定)见上一篇。
当日阳光还算暖和，云在空中飞的迅速，在孟鹤堂脸上掠过几道忽明忽暗的阴影。孟鹤堂在睡梦中不自知的皱起眉，许是因为阳光太晃眼。周航望着孟鹤堂的睡颜，眼里终于涌起星星般闪亮的东西。
他伸出手，替孟鹤堂遮住明晃晃的阳光。
“先生。”
先生，我相信，岁月可期。
从先生这称呼出口那一刻起，周航就知道，自己注定要参与进孟鹤堂的生命里。
那一年，周航十七岁。海鸟般漂泊永无定所的他，终于作为孟鹤堂的搭档，留在了他身边。
周航身体不好，时时生病。每次一生病，孟鹤堂总是第一个发现。或者是他小脸儿烧的通红从卧室里出来迷迷糊糊转圈儿的走，或者是他脸色苍白吐的七荤八素还黏黏糊糊的说“孟哥我没事”，再或者是顶着浓浓的鼻音哑着嗓子哼哈答应。这时候孟鹤堂一扶，周航肯定是不受控制的往他怀里倒——因为他信任孟鹤堂啊。
孟鹤堂总会半是担心半是懊悔的责怪周航怎么不小心照顾好自己，然后反省自己又是一阵懊悔，带着他就是奔医院去。周航笑，甜甜的笑，告诉孟鹤堂下次一定注意，告诉他别再责怪自己。
后来孟鹤堂站在台上也感慨，辟如“当年都是我带他去医院”诸如此类，周航偶尔也撒娇似的说“人家十七岁就跟了你了”。
孟鹤堂便笑，眼里深深的宠溺。
孟鹤堂是周航所获得唯一的温暖，也是周航最不能割舍的羁绊。他是他的软肋，更是他心之所向。
周航可以为了他，学会臣服；也可以为了他，卸去笨重精致的伪装。
孟鹤堂一有时间就和周航在一起。周航自闭小孩儿似的不爱说话，孟鹤堂就喜欢逗他，逗得他恼羞成怒的说“先生您过火了”才罢休，开始软声软气的哄小孩儿。孟鹤堂觉着，这样的周航才有少年感，血气方刚活生生的。
他也曾在雪里站了一天等周航——那是一个鹅毛雪纷飞的情人节，周航不知道忙些什么直到晚上才看见孟鹤堂早上发的约他出来的消息。
大晚上他瞥到这个消息就心里一惊，飞速算计着时间。眼瞅着路灯都亮了，来不及细想孟鹤堂是否还会在原地等着的周航胡乱抓了件衣服便急急忙忙奔出去。
等他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孟鹤堂已经被雪裹的严严实实活像个小雪人。
孟鹤堂看见周航气喘吁吁的奔过来时，已经冻得上下牙直打架也难掩笑意抖抖索索的嘟囔“我就知道航儿会来”。一会儿又变戏法儿的从身后递出一大捧玫瑰，笑容灿烂。
“别人有的，我们家航儿也得有。”
周航替他拍打着雪，握住他冰凉的手直埋怨他是不是傻怎么不回家，心里百感交集。欢喜的是孟鹤堂如此在意他，后悔的是自己没能早点来让他傻等了那么久。
那个夜里站的笔直的小雪人，已经闯入周航的心房，深深扎根刺破动脉，与他的生命一起生长。
却是生长出囚笼，困住无拘无束的周航。
蓝鲸属于海底，海鸟永居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