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结弦】荆棘の羽 · 第四话(2)

幻灯片被播放到某一个页面，安室教练突然噤声，连脸色都变了。
只见大屏幕上展示的是某位运动员的照片。
没有人不认识他，哪怕他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十年。
藤原柏。
世锦赛光荣夺冠，却在赛后不久被爆出收买裁判、陷害队友等等惊天丑闻的运动员。
而爆出这一切的人，正是他的教练、现在正坐在会议室的竹取康夫。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最后还是竹取康夫打破了僵局：“这种人间败类，不配称为运动员。安室教练，请不必在意，继续讲吧。”
大家一面感叹竹取教练的修养，一面对于藤原柏嗤之以鼻。
羽生神色复杂，藤原柏这个名字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到人提起，在T&X俱乐部，这个名字是禁忌，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看向了樱素。
“教练。”这个时候，樱素突然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竹取康夫，读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绪。
羽生的心猛然攫紧起来。
竹取康夫抬起头看向她，默默打量一番后开口道：“怎么了？”
樱素身边围绕着某种低气压，却在她说话的一瞬间烟消云散：“我想去洗手间。”
“去吧。”竹取康夫点点头，心里有些不解：这种小事还需要请示他吗？
羽生注意到，在樱素刚刚坐的位置的桌面，放着一只笔芯断掉的木质铅笔。那铅笔似乎在提醒着他什么，也似乎在让他心里某种想法生根发芽。
一种莫名的感觉似电流般通过他的全身。
会议因为这个插曲弄得尴尬收场，竹取康夫不欲多留，一结束便乘坐专用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原本决定要去冰场指导练习的计划也被取消。
安室教练陪同在旁，一言不敢发。
“今天怎么回事？”竹取康夫冷冷说道。
安室教练汗颜：“不好意思，竹取教练，这个PPT是刚刚加入俱乐部的新人制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下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叮——”
电梯到达负一楼，一辆黑色豪华轿车如猎豹般栖息在黑暗中，看到竹取康夫的身影，它缓缓发动，精准的停在了竹取康夫的面前。
“没有下次了，以后别让我再看见她。”
车门被狠狠关上了门，唯独留下这么一句话。
卫生间的水龙头被开到了最大限度，不断的水流声将樱素带回沉入水中的那一天。
“垃圾！”
“人间败类！”
“恶心！”
“去死吧！”
这样的侮辱性词汇，樱素听过不少，她以为自己已经有了绝对的抵抗力了。
只是，没有想到，从竹取康夫嘴里说出，她就这样切切实实听到，还是觉得接受不了，往事重蹈而来，愈演愈烈，她堕入深不见底的噩梦之中，无力的挣扎。
樱素慢慢抬起头注视着自己的双眼，可是却从镜子里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还没有来得及回头，他已经快步走过来，强制自己转过身面对他。
樱素的背抵在洗手池的大理石边上，膈得她生疼，她想要挣扎，但羽生的双臂撑在洗手台上，将自己彻彻底底钳制在他的两臂之间。
“你和藤原柏是什么关系？或者我换个问法，” 感受着她不均匀的呼吸，羽生直视着樱素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