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毒(十六)(副九辫)(2)
轻叹的语气已是他所给予的最大的宽容,也算是间接的默认了。
杨九郎有些恋恋不舍松了手,微红的眼眸深深望了那人的背影一眼,
一声轻喃的“谢谢”是他所能留下的唯一的回应。
背后关门的声音响起的瞬间,张云雷隐隐有些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失力瘫坐在地上。
失神不知望着什么的眼眸隐隐泛起了红色,微颤的手下意识抚向隐隐作痛的心口,
一滴,两滴,三滴……
颗颗滚烫的液体顺着他的脸庞滑落,漫过他隐隐颤抖却紧抿的唇最终落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
瞬间失了最后一丝温热,化为一片冰凉。
张云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那片从未有任何感知的地方隐隐泛起的疼让他无法控制,迫使他必须找个宣泄口尽数发泄出来。
他哭了啊……
还记得他最后一次哭是第一次拿着刀杀人的时候,
大片鲜红肆意涌出,那个人瞪着一双不甘的眼眸静静在他的眼前死去的时候,
他无助的哭了,因此还挨了一阵毒打,就是因为……他哭了。
冷清的房间内,唯见一人蜷缩成一团,
隐隐颤抖的肩膀,与曾经窝在黑暗角落里满身伤痕的小小身影重叠,
只不过,这次,他受的不是皮外伤罢了。
郑成毅的这次受挫只不过也是阻挠了一下而已,对于孟鹤堂在组织里的中坚力量,
既然不能一窝端了,那就分两拨人,逐个攻破。
郑成毅眯起眼,拿起一旁的匕首,狠狠划过张云雷和孟鹤堂的照片,
这两个人,是必要根除的。
孟鹤堂这边刚结束了跟合作商的饭局,也不顾什么场合拉着周九良就进了车后座,
一把将他推倒倚在车门边,关了前座与后座的遮挡窗,
就直接懒懒的将自己摔进周九良的怀里,直让周九良心里泛起一阵不自在。
蹙眉本欲抬手推开那人,却被一声满含倦怠的慵懒嗓音给制止了动作。
“好累……也只有靠在你身上我才能稍稍放松了一些,嗯……真舒服,没白喂。”
孟鹤堂直接趴在那人的胸膛处,抬手捏了捏被他喂得稍微有些肉的腰,轻蹭了蹭那人的肩窝,舒叹道。
周九良也是彻彻底底成了个人肉躺椅,不过是那人是趴在他身上的椅子。
俯头瞥了一眼靠在自己怀里的毛茸茸的带着些许酒气的脑袋,
不由得蹙眉轻叹口气,算了,全当这么多酬劳的额外工作吧。
抬手轻抚着那人的后颈,一下又一下,跟哄猫似的,
怀中那人也是渐渐放松了姿态,软软的趴着,不一会儿弱弱的轻鼾就渐渐起来了。
车子还在平稳的行驶着,只是驾驶座的司机并没有注意到车后突然消失的保镖车,
悄然跟上两辆陌生的黑车逐渐逼近他所驾驶的车辆。
在绕过繁华的路道渐渐行驶进寂静的偏僻环路时,
两辆黑车齐头并进,直直压迫孟鹤堂所在的车,
司机一时躲闪不及,被狠狠撞击动荡了一番惊醒了刚安稳睡下的孟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