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日志:2019-03-19(阴)
由于一些预感中的原因,我决定每日写些记录保存。想来找去,觉得直接写好放到草稿箱中,这样外人找不到,比较保险,而且有定时发送的功能,不得不说,这个功能真是太合我意了。
两个月前,我第一次见到元哥,一个来自东北县城的流串犯。
那天我刚挤进西二旗地铁站,准备搭北行的地铁回自己10平米的狗窝里好好睡一觉。临近春节,可北京城儿里的人脸却没见少了哪些。在早晚高峰时段,依然是人山人海。
我身边挤着一群不知来自于大中华哪个地段儿的装修工人,他们用着他们自己估计也听着费劲的家乡话互相问候着。我努力集中精神,不想被这突如其来的催眠术催眠,像鱼儿一般从容的滑过他们中间的空隙。找了个人少的空地儿,掸了掸被沾染了白灰的外衣,目送着他们去残害下一个倒霉蛋。
等等吧,我心想,等遇到个美女再过去挤。
找了个没人的墙角,我靠在墙上微闭双目养神。一边努力的休养生息,一边又要提醒自己就这么睡觉挺别扭的而且会着凉,毕竟请假是要扣工资的。
就在我靠着墙装酷的空儿档,一股暖流从我胯部袭来,带着微微的颤动。我掏出手机,心里一阵的凄凉。手机上左一道儿右一道的缠着透明胶带,这都是我手残的报应,以至于不得不用胶带固定快要散架了的爱机。
嗯,也许,也是因为穷吧。可能主要是因为穷。
我看了一眼,是六子的电话。六子是我初中同学,一个寝的上下铺,当时一个寝室10个人,他老六,我老七。
接了电话,六子用他特有的公鸭嗓圈弄我晚上跟他出去嗨,我本来是义正言辞拒绝的,毕竟我当时太累了,公司加班三天七十二个小时没有合眼了。但是后来在六子一再的恳求下,我屈服了。
六子说,你来吧,晚上整局都有大佬买单,不要钱。
我不知廉耻的问了地址,然后搭上了南行的反向地铁。不得不说,虽然同是一条地铁线,但是南行北行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北行的车厢,遇到个怀孕的小姐姐,都得挺胸收腹,生怕把人家挤流产了;南行的车厢里却只有寥寥的乘客无聊滴坐着,顿时体会到距离产生美这句名言的真正含义。
就这样在京城的地底下逛荡了将近2个半小时,我顺利的从京北的郊区来到了京南的郊区。
出了地铁站,看到六子在不远处叼着烟倚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摆弄手机。不时的有一些从地铁里出来的小姐姐会投去青睐与肯定的目光。
我绕了个圈,从他的背后走过去,顺手把喝光了的饮料瓶放到越野的车顶。我拍了一下六子,问他晚上是什么情况。六子说,我也是听朋友介绍,说有个大佬从东北过来,想结交点朋友,晚上开了个局,我们就过去混个人头。我说,确定不用花钱?六子说,你觉得我是那种花血汗钱逛窑子的主儿吗?
说着,招了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六子招呼着我赶紧上车。我看了一眼越野,扭头上了出租。
给了司机师傅一个地址,师傅用一脸便秘的表情说,早知道你们去那儿我就不拉你们了。六子问原因,司机说,那地儿都是别墅区,有钱人多,接不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