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世间万般成全(2)

“嗯，九字科的，杨九郎。”
“哦，九郎呀。”老郭撇了一眼，自家小孩眼中有光的看着自己。
“为什么呀。”
“嗯……”老郭这句话倒是把张云雷问住了。
“行吧，你去问问九郎，他同意就行。”
“诶，谢谢爸爸成全。”
老郭看了眼跑出去的张云雷，这好像是小孩回来说相声之后第一次求自己吧。唉，老了啊老了，心太软了。老郭叹了口气，又开始看书，却总也忘不了张云雷那个眼神。那个眼睛里有着光，是自己从未看到的。
后来张云雷如愿和杨九郎搭档了。两人之间的进步老郭看在眼里，张云雷的变化老郭也看在眼里。杨九郎在的时候，那个眼眸中有星辰大海，那个张云雷是最无所顾忌的张云雷。
直到出了那件事，郭德纲赶到的时候，他看见杨九郎坐在楼道里，那个深深的颓废感，让郭德纲差点没认出来。
“九郎。”
“师父，小辫儿他……”杨九郎听见师父的声音，连忙抬起头来。那个满是血丝的双眼是郭德纲这辈子都忘不了的。那个眼神，自己好像在哪见过。那个期盼，那个仿佛看到希望的眼神。
“没事啊，有师父在呢，没事。”老郭把杨九郎扶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身边。一下一下的拍着他。
后来，老天爷眷顾，觉得这个妖孽还得再多祸害祸害人间，张云雷活过来了。
“师父，我站不起来了……你让九郎……在再换个搭档吧。”
“师父，就算他站不起来，说评书，我也给他推一辈子轮椅。”
罢了罢了，自己老了呀，年轻人的事，随他们去吧。
这是他们双方最难忘的五个月，一个经历了生死，一个陪他经历了生死。
张云雷慢慢的站起来了，杨九郎却慢慢的瘦下来了，那身减了好久都没减下来的肉，却以肉眼可见的消失了。
这些事，老郭看在眼里，嘴上不说，却都记在心里，杨九郎眼睛小，能看在眼里的人少，张云雷心眼小啊，能放在心里的人，少啊。
抿了口桌上的茶，看了眼在吃菜的张云雷，这桌子上的菜，其实和别桌的略有不同，没有猪肉但全是张云雷爱吃的。
2.
张云雷往三庆后台走着，徒弟在旁边说着今天的行程安排。
“师父，小师兄……”
“嗯？”徒弟话还没说完张云雷推门就听见屋里甜甜的一声“干爹。”随后一个软乎乎的小团子噔噔噔跑过来，跑到张云雷身边，扬起头来慢慢的抱住张云雷。爸爸说过，干爹身子碎，不能使劲抱。
张云雷抬手把杨晓天的顺着的头发胡噜乱了，抱了起来。徒弟看到赶紧要接过来，张云雷摇摇头，示意他接着说。抬步往屋里走，徒弟跟在后面:“九郎叔说今天到日子了，他去陪媳妇儿产检去了，让您和九龙师叔搭一下，他可能回不来，然后就把小师兄送了过来。说是让您别老惯着他，送的零食不许让他吃，还说您最近有点感冒，然后让您也不能吃，还让我看着您把药喝了。”徒弟越说声越小。
“小眼八叉的事还挺多，行，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