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宜恩】——笃定（4）

一片，两片，三片，四片...... 
不再是单纯的数字，化成是或不是，可以或不可以，青春纠结的选择题
嫩黄的花瓣洒在女孩深蓝色的百褶裙，像是哪个调皮的神仙不小心打翻了装着月亮的罐子，明晃晃的随意挂在了不知所措的夜空里
单调的数字无法抓住分散的思绪，摘下最后一片时，到底是第31片还是第32片，奇数还是偶数，已经完全分不清楚
你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即又有些勉为其难的释怀
如果只是花瓣的数目就能轻易选择的事情，又怎么会带来盛大的困扰？
起身抖了抖裙摆，小月亮似的花瓣落在女孩的脚踝边，躺在树的影子里看着女孩步伐轻快地走远
夏风里有花香，花香里有答案
小月亮们说
那是喜欢啊
秘密放在刺目的阳光下后，也许并不会散发宝石般的光彩，有时它会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黑洞，仿佛什么都没有影响，又仿佛连基本的引力都影响
所以人们小心翼翼，不明威力，却又唯恐避之不及
和段宜恩的关系，什么都没有变化，又仿佛什么都变化了
不变的是你们依旧是众人眼中的模范兄妹
改变的是你不再对他任性，开始体谅他的感受，别人眼中的乖乖女，却被他宠的可以骑在头上作威作福的小公主
慢慢不见了
段宜恩眯起眼睛看着你甜甜笑着和他道了再见后跑向教室的背影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在第N次你客客气气的对他讲谢谢，再见，之类的礼貌用语后，段宜恩啪的把装着牛奶的杯子扔在桌上，圆柱形的透明容器里发生一场无声的海啸
利落的转过椅子撑住扶手，你被这突然的状况吓得不敢乱动，他星子般的眸子近在咫尺
长得太好看的人也会有烦恼吧，例如现在你听的见他口气中的认真，可却不自觉被他亮晶晶的眼睛吸引，只能分出小小的思绪去听他的话语
“你脑子坏掉了？”，这是第一句
“你好好想想吧”，这是最后一句
他离开后大片的空气里还有他的气息，你盯着因为晃荡溢出杯子的那小滩牛奶，咬着笔费力想填充句子补充他完整的话语
你脑子坏掉了？我们去医院看看吧，知道你可能会抗拒去精神病院，所以你好好想想吧
emmm，应该不是
你脑子坏掉了？别去学校了，很丢人的，你好好想想吧
emmm，好像也不对
你脑子坏掉了？......
啊啊啊啊，太难了！比语文试卷上让补充排比句还难啊！所以段宜恩到底说了什么啊！
你脑子坏掉了？
对啊！当然坏掉了！
还不是因为段宜恩.....
刚才还暴躁的抓狂的女孩不知被思绪中哪个名字触到了神经，像是被点了穴位一般安静下来，渐渐有了垂头丧气的趋势
对段宜恩越来越礼貌的原因，并不是想要疏远
而是觉得抱歉
在没有血缘关系的家庭里乖乖的长大，陪伴陌生的小女孩，不厌其烦的回答她的问题，任劳任怨的听着她的指使，在难过时第一时间安慰，在受欺负时第一时间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