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烛火将熄』（上）(2)

他的内心被安抚着，躁动正平复着，很快就睡去。
次日洛风醒来的比往常都要早许多，而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研究所内是如何迎来早晨的。
周边的一切都覆盖着暗蓝色的影，却又不再像深夜那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这大概就是研究所的黎明时分了。
然后，是一瞬的提升，周围所笼罩的影，被削去了一层。虽然不是那么得明显，但是留心体会仍然能感觉到周边亮度变化的突兀。
再而后亦然，亮度一级一级地向上增加，研究所的就迎来了新的早晨。
(大概他们是把控制日光的灯一个个打开了吧。)
试着去推敲这种现象的缘由，洛风得出了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月光的祝福，今天的洛风觉得格外地精神，于是也颇有干劲。
这样很好，因为今天的工作相对其他而言算是要更加辛苦一些。
“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也许是清醒过头，在洗漱的时候居然隐约听见了一些嘈杂的，跑动的声音。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大概是还没吃早餐出现幻觉了吧……”
今天要去维护的是研究所的图书馆。
第一次去的时候，还是少女所带领着的。
按照最初对图书馆的理解，原本以为打开图书馆的大门，会有着尘埃在空气中因为阳光而闪闪发着光，同时弥漫着浓郁的书页的淡淡味道，巨大而古老的木质书柜一直承接到天花板，还以为会是这样的景象与感觉。着实是非常寻常的，对图书馆的固有印象。
然而在大门打开的一瞬，洛风不由得暗自在心里一笑。
哪有什么巨大的书柜，哪有什么书。
只有阳光，以及银白色的镀漆漫反射的白光。
眼前宏伟壮观地围绕着中心而排列的，是数不清楚的服务器，正在安静地运行着，上面时不时跳动着一两点绿色的灯。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研究所里面怎么会需要图书馆呢，从一开始抱有那样的幻想本身就是天真但不现实的。
通过地底下的缆线，将服务器的数据传输到位于图书馆中心的一个玻璃台面，看样子那里就是使用端了。地面以玻璃覆盖，可以看到地下的缆线有序整齐的排列。
虽然没有印象中图书馆的渊博感，但是这些服务器所组成的阵列，仍然能够让人感觉到其中容纳数据的庞大，间接地也能体会到其中蕴藏着的海量的资料，应当是同等占用空间下的图书馆所无法达到的巨大规模。
这些服务器都拥有自行检修的能力，但是与中心管道一样，出于对自检技能局限性的考虑，所以安排洛风来进行实质性的检修。而服务器远比中心管道要精密，即使是配备专用的仪器，也需要耗费不少的时间进行维护。
大概这就是洛风为数不多的，比较劳心费神的工作了吧。从早晨开始工作，包括期间去吃午餐的时间，等到结束的时候，大概就该吃晚饭了。
期间大概是下午时分，少女也会来到图书馆，通过中心的使用端，能够提供导出的功能，也能够打印成纸质，例如少女先前所阅读的《纲要》，大抵也是从图书馆所获取的资源，打印出来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