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乱年间人相食
黑且厚重的工厂吞吐着老旧的烟枪,燃料是人,吐出的却是人的食物。油黑一次次涂满工人的制服,涂进鼻腔,渗进脑子里。然后一辈子也摆脱不了做一个黝黑的齿轮。
自由的人们也能在困苦的日子里开出花来,任何新闻都会在空旷的厂间回荡数次,在浓厚的空气里缓缓变形。
"老东城哪里有个老娃遭狼吃了,脖头分了好几里地嘞"
"婶儿,老城东那边都是村,哪里来的狼哦,俺看是他小子养不及,下狠手!"回答的妇女扯着嗓子挺着腰,言之凿凿。
这时候货架塌了。十几公斤的货物散落在地,声响盖过了一切的吵杂。轰开了一地灰尘。
这货架向来是很结实的。厂长差遣了几个精壮小伙从两里外扛回来,工人不花钱,拖车可是要钱的。可是它现在塌了,声势浩大,却没有一点先兆。也没有人碰到它。它就这么不打招呼就变成了零件。是螺丝散了吗?还是他一开始就打算在今天这个时候散架?没有人知道。只是收拾着货架的尸体,就像那天昏暗的田路上。老农就莫名死在那里,血溢遍了麦子,麦子养活了他六十年,等着他的反哺?
这似乎是命运的理了。人是不可多想的,想多了也许人就会疯。或许这个人就该死吧。和自己没关系,就这么活下去,走到命里的那个时候,说不定就懂了。
再看到货架附近的青年,什么时候他要去拿起刀子,明明碌碌无为了二十来年,却突然转了个大弯。变成了杀人犯,没有先兆,这也是命运了。
我就是做这个的,青年想。
"我应该是做这个的"他说。
吃罢饭后,街道上又活跃起来。青年托熟人载着他去了新城西街,约定了稍晚碰头的地点之后就散了。青年去到西街板房,哪里是姑娘办事的好地方,地方便宜没有人管。
他来的很早,只有两盏幽红的光。迎上来一位腰肢纤细的女孩,也才二十出头的相貌。见着是个脏工人,捂了鼻子。有些嫌恶。但还是迎进了房。刚一掩帘就被青年一肘子击在后脑,倒在窄小的床上。随后他熄了门口的灯。
一支烟以后,脏兮兮的工作服上看不出血迹来。他很满意自己的利落手法。
"这么快完事拉?年轻小伙子身体挺壮没想…"
来看情况的另一盏红灯还没说完话就被青年拌住了喉咙。青年抱住了她,再次使上力气。姑娘瞪大了眼,紧紧和青年贴着,却没有了气息。软软的胸脯覆盖着青年的胸膛,心脏渐渐没了力气。他把人抱进屋,随后离开了这地方。
街道越来越吵闹,城依旧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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