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宝藏(2)

“请问您需要我的帮助吗？”Nova再次询问。
“这里安全吗？”男人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即使“管理员”没有敌意，但这里的声音与光照可能会吸引路过的“哨兵”，或者更坏的情况，引来他的同行。
“在我可以监控的区域内，治安巡逻哨兵处于通常警备状态，没有发现需要处理的警情。除您之外，暂时没有发现其他人类。您感到安全受到威胁吗？”
听到这里，男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他非常相信这个人工智能的回答。他把为何这个“管理员”还在运行的疑问抛开，一边转过身，一边背靠着显示台缓缓坐下。几天来他一直在“哨兵”的巡逻中疲于奔命，并试图向着传说中的“宝藏”进发——尽管他也不知道在哪里。
“呵……”想到这里，男人不禁嗤出一声冷笑。对于在半地下苟延残喘、文明已然灭亡的人类来说，所谓的宝藏又能有怎样的魔力，难道能让人类重返繁荣吗。不过他赞同另一种更现实的猜测，这座城市里有储藏的生存物资——食物，燃料，以及更加宝贵的药品。毕竟这里曾是世界宇航发射的重要城市之一，向外殖民地运输的物资通常会在这里汇集，然后送上太空。
“……”人工智能Nova并没有再出声，“她”并不想打扰这个疲倦到很快入睡的年轻人。全息影像消失在平台上，周围的灯光也暗淡下去，一切寂静如初。
阳光依然无法穿透混杂着尘埃的厚重云层，但地面依然明亮起来。男人挣扎着坐了起来，试图把倦意甩开。
“早上好，年轻的朋友——请不必紧张，我是管理者Nova。”
男人显然没能第一时间记起昨晚的事，听到人声的一瞬间下意识举起了手边的枪。
“哈……”他泄了一口气，努力活动了一下麻掉的左腿，随即靠在了显示台上，一边伸手在背包里翻找着食物。
“你好像对我没什么兴趣。”男人麻利地撕扯着应急食品的包装，这是前一天在一处商店地下室的仅有的收获。“这里很少有人来吗？”
“并不是，年轻的朋友。但很少有人像您一样听到我的声音后愿意停留。”
“啊，那倒也是。”他大嚼起食物，但顿了顿，皱了皱眉。显然这不知过期多久的食物口感并不好，但他还是咽了下去。“我叫威利。你叫……Nova？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人工智能也有名字。”
“是的，威利先生。每一个城市高级管理员都有名字，在我们第一次被启动时，就会由自己的意识为自己命名。”
“自己给自己取名？Nova这名字还真说不好是好是坏……”威利嘟囔着，要知道地球变成现在这样，有一半的原因是数光年外的一颗恒星发生了新星爆发（Nova）。他咽下一口难以形容的食物，暗暗祈祷着不要吃坏肚子。
“对了！宝藏！”关于食品安全的担心终于让他记起了要向询问Nova的事情。“听说这城里有‘宝藏’，你知道在哪吗？”
“我想对现在的您而言最重要的是食物和饮用水。很抱歉，本市的紧急情况管理处在‘审判日’后就启动了应急预案，绝大多数储备食品在当时进行了分发。之后的数年内库存食品也很快消耗殆尽，应急品仓库现已完全塌陷毁坏，不建议您前往。”人工智能一边说明，一边展示出了应急品仓库附近的监控影像——那片废墟显然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能挖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