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雪花】我心归处（十九）

宾客中，数齐国公府的小公爷齐衡与花无谢最为要好。齐衡幼时曾在花家家学里借读过一阵，与花无谢算是竹马，和连城璧也是认识的。他刚听说内堂发生的事，就来寻花无谢。
花无谢正在与一群武将子弟比射箭。他剑法不算顶尖，但骑射一向很好，今天却发挥失常，被别人比下去。齐衡远远看着，觉得他神思不属，脸上笑得勉强，话也少了许多。便让小厮找个借口把他叫来。
花无谢一见他就笑着说：“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没瞧见你，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齐衡回道：“你家老祖宗过寿，我怎么也是要来的。再说，你现在越发忙了，我来府里寻了你几回你都不在，今日正好同你说说话。”
花无谢坐下来，亲手给齐衡泡茶。齐衡问道：“听说你要跟城璧成婚了？”
花无谢一听，放下手中茶杯，叹了口气说：“这么快连你都知道了，那不出明天，满京城都知晓了。”
齐衡见他脸色不好，疑惑道：“你和城璧从小就要好，他对你几乎有求必应，现在得尝所愿，是喜事，怎么你……”
花无谢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说：“我才多大啊，还没想过成亲的事呢。你和我同年，也没见郡主给你说亲啊。”
“原来你是嫌成亲太早了啊？”齐衡笑着说，“那简单，你跟城璧商量以下，先过定，晚几年成婚不就好了？”
花无谢有苦难言，只好勉强笑笑。
齐衡见他这样子，忍不住问道：“无谢，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花无谢沉默了一会，说道：“元若，你觉得连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齐衡有些意外：“无谢，你怎会这样问？”
花无谢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入夜，宾客们渐渐散去，花府慢慢恢复平静。
花府偏院，白红莲房中。
“璧儿，你今日太莽撞了，怎能在那种场合求亲呢？”白红莲对儿子说。
“娘，您是知道我的心思的，早晚都会有这一天。今日我如此一提，看得出老祖宗和姨夫姨母都是不反对的。”连城璧回答道。
“那无谢……”白红莲犹豫道。
“娘，您放心吧，无谢跟我的感情您是知道的。定亲的事还要烦请娘费心，既然我已当着满堂宾客提了，那还是早日定下来的好。”连城璧说。
白红莲点点头：“好，明日我就去找你姨母说。”
“还有老祖宗，”连城璧提醒道，“她是最疼无谢的，只要她点头这事便成了。”
“放心吧”，白红莲不由笑道，“瞧你那着急的样子，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娘，您也是喜欢无谢的，您不替儿子开心吗？”连城璧也笑了。
“你从小到大怎么对他娘都看在眼里，无谢那孩子单纯善良，性子也好，娘也是喜欢的，放心吧。”白红莲拍拍连城璧的手。
正说着话，有丫鬟来报：“二公子来了，在表少爷房里。”连城璧便对母亲告退，往自己房里走去。
来到屋外，见到窗户上映出花无谢的身影，连城璧停下来。终于要面对了，他想，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苦笑着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复又换了笑脸，推门进去，边走边说：“无谢，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