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御坂美琴是魔术师（二十二）

也许是房间中的冷气开得太低的缘故，在这闷热的让人不禁想要咒骂的夏夜，御坂美琴却感觉到了周身在发冷，直透心扉的，令心脏痉挛般疼痛的寒冷在她体内蔓延。
尖锐的指甲深深的扎入了白里透红的掌心，吹弹立破的肌肤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撕裂。
美琴拼命的抑制住想要做出回应的大脑。
一旦开始思考，一旦开始接受。她的信仰心，她努力相信的，她觉得可以得到结果的道路将全部被颠覆。
到了那个时候，她还能做些什么呢，她还可以做些什么呢？
看不见的手掌紧紧掐住美琴细嫩的脖颈，使她窒息，让她痛苦，试图打开她心中的封印，迫使她接受眼前这个男人的蛊惑。
美琴艰难的抬起头，面前的那个男人重新坐到了沙发上，端着高脚杯，双腿交叠，傲慢的样子满是破绽。
现在出手一定能够杀掉他。经验和判断力是这样得出答案的，但是……
美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此刻的她绝对无法杀死这个男人，即便对方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个名为土御门元春的男人大概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会大敞四开的坐在自己的正对面的吧。
美琴无比恼火，但并不是因为土御门极致得到挑衅，而是对自己的无力而愤怒不已。
土御门脸上的笑容似乎从未消失，轻蔑的笑容更显得此刻的他在这间屋子里高高在上。
“这就是你啊，御坂。明明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却又一个劲的把别人灌输给你的道路当作正确去贯彻。”
不，那不是轻蔑，而是看着可悲之人的掩饰痛苦笑容。
“你杀不了我啊，因为在你看来在这里杀掉我，这次接手的任务就会受到影响，自己坚信的正确道路就会偏离预定的方向。
我真是笨呢。竟然会特地地来问你做事的理由，你怎么可能为了多余的理由做事呢。”
失望至极的叹息比房间中的冷气还要寒冷，美琴感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冻结。
不是的。
她想要反驳。
白天遇见的那个少女，白井黑子的面孔在美琴脑海中显现。
我说谎了，我并不是为了正确做了击败魔术师的事情，我是为了她啊。
只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念头。
但是，说不出来。
雪颈上受到压迫越来越沉重，不知何时，美琴的双手掐上了自己脖子。即便是这般自残，她还是不愿意接受，到此是为什么呢？
说出来的话，一直在相信的事物就会动摇，会破碎，会在瞬间坍塌成不曾堆积的样子，不，不曾堆积只是一块空地，而消失的信仰则会互作无尽的痛苦缠绕。
说谎的惩罚来的真快呢。
“看来是受阿上影响太大了，真是，看来以后要离他远一点，要是我的心中也充满了希望就完蛋了。”
土御门继续叹息着无奈的话语。
阿上。
美琴抑制住思考的大脑像是一扇输入了关键词语的钢铁大门，记录下来的词语从缝隙中漏出。
——上条当麻。美琴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最初是在必要之恶教会的资料库里得知了这个人的存在，对于这个出现在教会资料库中的普通人，美琴一时好奇便读了起来。然后在她自身没有发觉的时候，她对这个“普通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