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一只崽儿的母狗

 
读小学时，我在外婆家住过一段时间。当时，外公已经去世，只有舅舅和外婆，外婆说是个勤劳善良的人，待人接物都挺好，与左邻右舍相处得也十分融洽。
记得那时，外婆家养了一条狗，那狗的母亲也是我的玩伴，可以说，我是看着它长大的，它和它母亲一样我真的很喜欢它。
它的毛色是灰的，还掺着星星般的白色，当时住的是木房子，它经常会在台阶上晒太阳。高高的门槛，当我跨过它时会经常不小心踩到它的尾巴，而它只是疼得呻吟了一下，然后快速的逃到一旁。这时我会蹲下来，去安抚它，有时我也会骑在它的背上，口里吆喝着“驾，驾”，拍打它的屁股，像模像样的在骑马，当然，双脚得跟着它一起走。它也会在我放学后跑过一段很长的路来接我，然后扑倒我的怀里，好几次把我扑倒，当然，我也会张开双臂迎接它的拥抱。我们相互追赶，相互长大。
它渐渐地长大，长大到外婆发现它有孩子了，都挺高兴的。外婆还在它的饭里多加了一些东西，而它则开始小心起来了，它不能再陪我疯玩了，它是一位年轻的妈妈。尽管年轻，但基因会告诉它作为妈妈该做的事，它开始拖来一些草啊，废纸之类的在我们的床底下，构建了它为迎接新生儿准备的窝。那是冬天了，外面的风呼啸着，可我却觉得，那么厚的草，它的孩子一定不会冻着。
在之后的一个早晨，我们唤它时，他没出来吃饭，外婆到处找它，外婆眼神不好，没找到它，我往床底一瞧，虽然很黑，但是看得见它蜷缩在那里。我把吃食拿过来在它出来吃饭时，我隐约的看到还有东西在里面，找来手电筒，才发现它已经生了，我欢喜的在房子里大喊，“它添了，它添了。”外婆过来问，“添了几只啊”我说一只，外婆的脸瞬间暗下去了，它拿来手电筒，往里一照，真的只有一只，又照了床底其他地方，确定只有一只，看得出来，外婆很不高兴，此时它已经吃了饭食回到它孩子的身边。过会外婆找来扁担，想把它赶开，把小狗弄出来，是它的守护，外婆没有成功。我不理解这种做法，也只是看着外婆行动。后来，外婆要我把狗唤出来，可它任我如何呼唤也不出来。直到晚饭时分，它出来吃饭，外婆趁机把扁担伸进去，它看到了，连饭都没吃就进去守护它的孩子，外婆无法，离开了。
第二天，外婆在早饭时特地把它的吃食移到别处去了，离这里还有点远。然后在它吃饭的间隙里，外婆拿着扁担把小狗弄了出来，它的眼睛都没有睁开，就这样被外婆拎着出去了，走得很快，我来不及我外婆原因。吃完饭后，它惬意地回来了，回到它的窝，却发现孩子已经不见了，我能听到它急促的呼唤声。它钻出来，在屋里屋外到处寻找整个房子都充满了它的身影，它急促的呼唤声。这是，外婆回来了拿着扁担，似乎像是干完了一件大事。那狗像是明白了什么向着外婆回来时的那条路寻去，我竟不知道它还可以跑得那样快。我询问外婆小狗的去处，外婆很释然的说了一句，“扔了”。然后放下扁担，到神案下的桌子下面取过热水瓶倒茶喝。我不能理解，去询问外婆原因，外婆说：“那不吉利狗生一个，猪生一个或两个都是不好的”。然后外婆进灶屋了，“要是不扔的话，来年会有不好的事发生的”我对外婆的做法不赞同，又似懂非懂地认为牺牲了它的孩子来换我们来年的好运似乎是值得的，我走出门望向那条它寻子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