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民国向】天涯何处是归鸿 大少爷×小少爷 短篇

——起—— 
古董行外的早茶开得洋洋洒洒，锈迹斑斑的铁轨时不时跑过车顶冒蒸汽的列车。此时正是早晨，街上冷清得很，只有衣着简朴的马车夫蹲在道上，头一晃一晃地打着盹。
‘赵叔，早’
‘少爷，这外边霜露重，您怎不晓得披上件大衣再出来呢？’两鬓斑白的管家急忙推着身形瘦削的青年进屋，青年笑得无奈，转身在房里拿了件甚为保暖的绒衣套上。
‘赵叔，我又不是身娇体弱的小孩，我本就穿了件棉里内衬，现下又套了绒衣，不觉得冷不说，却是渐渐燥热起来了。’青年用葱白的手掌扇了扇风，故意显出一副热得不行的模样。
‘唉，要是大少爷在，保准把你治得服服帖帖......’管家声音渐渐低下去，直到细不可闻。
不知是不是这江南早晨雾气太重，让小少爷澄澈的眼眸也蒙上一层薄薄的雾霭，与这青白的远山，一同消失在云空里。
——梦——
今日洋行甚是繁忙，应接不暇的小少爷撑着脸颊慢腾腾批着各家老板借款申请，眼睛几乎只剩一条缝，这副懒散样子却让各家小姐羞红双颊，掩面惊呼，说他蓝颜祸水绝不为过。
‘唔...终于批好了。’抻直双臂，小少爷‘腾’得一下站起，步履轻快，跟旁边的秘书耳语几句，把接下来的工作交给其他人之后，他利落地穿上大衣，盘算着回家睡觉。
无意间瞧见几个卖马的牧民，小少爷忽地想起小时候和哥哥一同骑马的回忆。
孩童时期的小少爷性格内敛，常常一发呆就是一个时辰，偏生又长着瓷白精致的面相，所以大家时常逗他，大少爷每每遇到来逗小少爷的人，总护在他前面，一副凶恶十足模样。可却又是他欺负逗弄小少爷最多，常常引得这白白软软的糯米团子眼圈泛红，哇哇哭喊。
一日大少爷趁着老爷不在，拽着小少爷偷跑出来，便是在草地遇着了几个牧民。大少爷见那马俊秀高大得很，嚷着要骑。牧民没法，只好抱着孩子上了马，可小少爷吓得胡乱扑腾，马儿忽然失控，将孩子摔落在地。大少爷情急之下用后背护住了他，小少爷虽安然无恙，可大少爷却受了严重擦伤，躺了好几天。老爷知道后狠狠地对大少爷一顿毒打，小少爷自此以后却是对他越发好了起来。
小少爷回神，才忽觉自己已经站在他们面前，他不受控制的开口：
‘请问，这马怎么卖？’
——逢——
‘不好了！小少爷出事了！’
华家上上下下忙作一团，脸色苍白的小少爷被小心翼翼扶到了床上，脚踝处一片通红。
私人医生匆匆赶到，简单诊治之后替他包扎上厚厚的石膏就离开了。小少爷回忆着刚刚发生意外落马的时刻，还是有些恍惚。
他那时正在骑马，不知怎的竟看见了哥哥的身影，然后失足落下了马，可那种感觉是那么真实.......
‘哥........’
情不自禁喊出多年深深盼望相逢时所唤的名字，小少爷淌下两滴清泪，再次睁眼时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不顾身上带着伤，从床上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