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破镜 002

＊重逢，陌生
接待室，周九良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拿的文件，仔细的把各个细节又过滤了一遍，在脑子里酝酿着说辞，不时的咳嗽几声。
从回来到现在，感冒拖了好几天都没去买药，不晓得在和谁怄气。桌子上的抽纸被他用了快一半了，等的人依旧没有出现，周九良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三十分了，他在这坐了四个小时了。
秘书第四次进来，又换了个说辞：“周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张总还在开会，具体的结束时间我们也不确定，您看……”
周九良看了她一眼，嗓子有些沙哑：“没事，我再等一会儿。”
不是没见过来他们公司谈项目的，可像周九良这么执着，连续三天都没见到人还能继续不温不火的等着的，确实难得。
看他实在咳嗽的厉害，秘书帮忙接了点热水，并从自己的抽屉里拿了包感冒颗粒递过去：“周先生，您要不先喝点药吧？生着病也没办法谈工作。”
周九良起身接过，笑着点头道谢：“谢谢，麻烦你了。”
他笑的敷衍，可是小秘书却突然红了脸，应了一声之后赶紧退出去。
那种昏沉的感觉再次来袭，周九良握紧拳头轻轻捶了几下脑袋，撕开感冒颗粒冲泡好，慢慢的喝了下去，之后握着杯子发呆。
这些天他拼命的用工作麻痹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也不去靠近能引起回忆的地方，仿佛只有这样，就能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外面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周九良看一眼表，六点四十分。
迅速把文件装好，直接开门走了出去，一群身穿西服的人正在往外走，周九良快步走过去，对着为首的那位说道：“张总，您准备去哪？我开车送您吧。”
一群人停止谈话，满脸疑惑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周九良，被一群人盯着的周九良没有丝毫不自在，依旧看着面前的人。
气氛凝重了好一会儿，张总笑着回答：“行啊，那就麻烦了。”
下了电梯和一群人告辞之后，跟着周九良坐在了车上，周九良把文件递过去，问道：“您去哪，我先导航。”
张总接过文件，并不急着看，说了目的地之后，把文件放在一边，调侃：“行啊小子，都学会主动出击了。”
周九良一边发动着车子，一边回话：“总不能白等这些天，也是今天才摸清您的时间安排。”
张总躺在座位上，伸手揉着脖子：“我没打算把这项目给你们，毕竟综合来看，你们公司不是最有力的竞争者。”
“凡事都有个例外嘛，总得试一下。”周九良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口回着。
张总被他逗笑，终于伸手拿起了文件开始翻看，前期规划，成本预算，各种可能性的预测等都列的清清楚楚，完全不同于这个公司之前的企划案。
看了几页便是知道了，盯着前面认真开车的人感慨：“年轻有为，不愧是留学回来的。”
周九良愣了一下，没回话。
张总有心给他机会，于是谈话顺理成章的轻松了起来：“你爸妈居然舍得让你亲自出来跑业务？那么大的公司还找不出一个能帮着少东家跑腿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