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勇者不再斗恶龙》(6)

深夜23点，老张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眼睛，打开房门准备洗漱后睡觉。不料听到父母的房间里似乎传出了吵架声，便悄悄地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你说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能被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他不是我朋友吗？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我还不是想着能帮就帮。”
“能帮就帮？现在把自己都赔进去了，我看你拿什么去帮人家？非要打肿脸充胖子，这下好了，被人骗了吧！落得个一了百了！”
“……”
“……”
“行了，有完没完！少说两句吧，孩子都睡了，别再把他吵醒了。”
“……”
“……”
过于疲倦的老张实在撑不下去了，没有听完就回房间睡觉了。而老张的父母也对这次争吵闭口不提，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17.
听完老张的回忆，气氛一瞬间冷却了下来，我们谁也不敢说话。
“所以说，我都说了没什么事，你们还不信，真是的。”老张微醺道。
我们总算知道老张当时一个月左右没提《勇者斗恶龙2》的真正原因了。
“抱歉，让你提起伤心往事了。”小七首先打破这长久的沉默。
“不用在意……本来憋在心里就难受，压抑了这么多年，嗝！现在一口气说出来，舒服……多了！”老张摇摇晃晃地又举起了酒杯。
“你真的不能再喝了，快快快，过来帮忙。”我一把夺下老张的酒杯，转头示意小七和大头。
“没事，嗝！别管我！我告诉你们，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理科的，是我父母……逼我学的，还有啊，这个大学也好，专业也好，没一个我喜欢的！”老张好像酒劲起来了，动作特别大。
不过我们听得出来，老张在抽泣。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架着老张，把他送回了家。
18.
“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老张父亲一脸凝重，“其实，家里已经负债破产了。现在是靠我和你妈在外面打工来补贴家用的……希望你能理解我们对你的……”
“行了，我早就知道了，初二那年……我都听见了。”老张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平静地打断了父亲，“你们不用多说了，我也不想听，我已经按照你们要求的那样学了理科，也考上了大学，那么未来的路是我的，你们无权干涉了。”
老张的话语中多少带着点怒气，看来他还是没有原谅父母的强迫。
“那既然这样的话……这个也就还给你吧。”老张的父亲从床底下摸出了那台游戏机。
看着被没收了三年的游戏机，老张心里很不是滋味。突然，老张一个箭步上前，夺过了游戏机，将其重重地摔在地上，只听“啪”的一声，游戏机碎成了一块一块。
“碎了。”老张留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家。
19.
“这么说，你高三出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四人在一家茶餐厅喝着下午茶。
“再加上家里破产负债了吧。”老张端起杯子，回答了小七的问题。
“难怪呢，我说怎么当年你什么都不肯说。”小七无奈地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