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他和他的花】（四）你还记得吗

高中的学习确实比初中要辛苦不少，多亏了周九良在保送之后有认真预习，还不至于跟不上节奏，磕磕绊绊过一了个学期，挨过了紧锣密鼓的期末考，总算是迎来了假期。
“啊？——还要补课？”高一三班集体发出了哀嚎。班主任郭老师笑眯眯地拍了拍讲台：“开心吧，作为文科创新班，这可是给你们的优待。”“拉倒吧，谁喜欢补课啊。”仗着平日里班主任对自家学生的宠爱，刚结束期末考的学生们胆子大了点，忍不住开口呛了一句。郭老师倒也不生气，只是又丢下一个重磅炸弹：“好好读书，等你们过完年还有开学考，不急着哭这一会儿。哦对了，隔壁两个理科实验班也陪着你们，是不是好受了点？”整个班级炸开了锅，虽然多半是初中部过来的学生，明白附中的学习节奏，但是该嚎的还是得嚎——嚎要是都不让嚎了，那还过什么日子呢。
坐在教室后排的九良也跟着嚎了几句，但是也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自家爸妈全国各地地出差，呆在家里的时间也不长，今年估摸着也是年三十才回来，多上几天课对他来说也是好事，至少不用一个人呆在家里。九良收拾收拾试卷，揣着就去办公室了——这次考试发挥的不理想，他准备请老师分析一下试卷。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老郭的笑声，也不知道遇见了什么这么开心。九良敲了敲门，老郭愣是没听见，还在说话：“聊了这么多我都忘了说你了。你这小子啊，可算是愿意来见我了。”“嗨，您可别提了，丢人。”正准备推门进去的周九良愣在了原地，那轻快的声音猛然炸响在他的耳边，清晰的仿佛是幻觉。“哟，这不是九良吗，怎么不进去呢？”从茶水间端着保温杯回来的隔壁班班主任于谦于老师看见傻站着的九良奇怪地拍了拍小伙子，“有问题赶紧问，一会儿就下班了。”“诶，诶好。”周九良被于谦吓得一个踉跄闯进了办公室，抬头看到孟鹤堂正看着自己，当下便不知所措起来。
正是冬天，但办公室里暖气充足。和穿着臃肿的冬季校服的周九良不同，孟鹤堂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长卫衣正斜斜地靠在椅子上，先前见到疏于打理的头发也变成了精心修饰的发型，更显得帅气。两只手的指尖搭在一起放松地搭在腿上。椅背上挂着一件雪白的羽绒服，从厚度可以推断出孟鹤堂应该有些畏寒。因为看到有人进来微微直起的身子，还有因为坐着而仰起头显得有些尖的下巴。
更瘦了。九良默默的想道。
还没等周九良说什么，郭德纲看到自己的爱徒先笑了起来：“九良来了啊，有什么事吗？” 九良看了看手里的试卷，摇了摇头：“没什么要紧事，您这会儿有客人我就先回去了。”“不着急不着急，坐下来一起聊天吧。”郭德纲招呼九良坐下，“这是大你一届的学长，叫孟鹤堂。小孟儿，这是你学弟，叫周九良。”还没等九良说什么，孟鹤堂就开口了：“老师您不知道吧，我们之前见过面的。”“哦？”“就去年的动员大会，我不是做主持人吗，学弟是那届的优秀学生代表，活动结束之后我们还聊过几句呢。你还记得吗？”孟鹤堂转过头笑着看向周九良，九良愣愣地点了一下头。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哟这可真是巧了。”郭德纲笑着摩挲自己的手，“你是我的得意门生，九良也是。这孩子和你一样，聪明着呢。”“您还不知道我吗，我这哪儿叫聪明啊，九良学弟才是呢。”周九良看着孟鹤堂欲言又止，锯嘴葫芦似的憋了半天蹦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