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砂之王
译者:最期の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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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
上只有一件事物值得为之奋战。
他知道那是什么,在他的父亲在对虚假的公正的无视中凋萎的时候;在他的兄弟们在这片不信神的宇宙中扮演众神的角色的时候;在无胆的弱者们宣称是他的子嗣,却走在掩盖了战士之路的懦夫的小径上的时候。
但他知道——即使没有人会去听或是理解——这世上只有一件事物值得为之奋战。
他登上街垒,战斧在他的手中咆哮。这座死城又一次派遣最精锐的战士们向他冲来,很快,那些最精锐的战士们又一次在惨叫声中退却。他们被他大卸八块。他们中的一些穿着他的兄弟们的颜色——自负的弗格瑞姆的皇家紫色,或是死人般的莫塔里昂的灰黄色。他们奋勇冲锋,梦想着光荣,然后只带着痛苦和耻辱死去。
他们中的另一些穿着与他自己的子嗣们相同的肮脏的白色。他们的死法与其他人别无二致。他们流着同样的血,呼喊着同样的誓言。当他们的躯体被劈开,内脏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的时候,他们同样臭不可闻。
在刀光剑影中,他似是突然忆起了些什么——某个蚀刻在白色护甲上的名字一瞬间看上去是那么的熟悉,一把向他劈来的斧头则让他回想起了另一场战斗,远在那火热的烈日灼烤着红砂的年代……
他杀死了每一个挡在他面前的战士,然后向那些聪明到知道撤退的人追去。他用斧子一击劈开了第一个,而后猛地向第二个猎物扑去,就像当年斗技场的野兽猎杀那些饥饿的男女们那样。
荣耀?
荣耀是留给那些弱小到无法找到自己心中的力量,以更弱者的情感为食的虚伪的寄生虫们的。荣耀是留给那些甚至不敢让自己的名号死去的懦夫的。
现在,他站在他们的尸体上,咧着嘴,一边将战靴踩进脚下尸体的胸甲内,一边继续着杀戮。战功的标记物他的脚边越积越高:每一次击杀都意味着他必须登上更高处才能迎接新的猎物。枪弹如锤击般不停地打在他的后背和肩膀上。这只会让他更加愤怒,仅此而已,几乎都算不上是干扰。这场战斗的胜利在他踏入这座死城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注定的了。
他将战斧劈进又一个子嗣的胸膛,在那个战士向后倒下的同时,他感到斧子从他满是鲜血的手中滑了出去。缠在他手腕上的铁链猛地绷紧,拉住了滑落的战斧,但他看到了他们的尝试——三个他的子嗣呐喊着紧紧抓住那把战斧不放,即使那斧子已埋进他们其中一人的体内。
一个战士的终极牺牲,牺牲自己的生命以赢得缴械敌人的机会。他们合力拉住他的臂膀,逼得他愤怒地吼叫起来。
他没有忍耐或是向后反拉。他猛地撞向他们,用脚,用拳头,用他黑色金属铸成的牙齿将他们的护甲化为了碎片。他们狡猾的牺牲只为他们赢得了由拳打脚踢而不是尖叫的链锯斧带来的死亡。
他们的尸体倒在尸山上。现在,每做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痛苦。每一次呼吸都会感到破损的肺叶发出的剧痛。鲜血从他的唇角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