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雷卡】逗留

“卡米尔，快走……”
不，
“大哥……”
“这是命令！”
不……
“走！”
不！
……
“卡米尔！”……
……
仿佛黑暗中忽然出现一道刺眼的光，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也可以感受得到。
在卡米尔认知中，只有恒星的核聚变才能产生这样温暖的光。
温暖归温暖，从小时候在厄流区的见识到真正的黑暗后他貌似已经丧失了感知这种温暖的能力。
这种温暖已经被简化为记忆中某本理学说中的寥寥几笔。
卡米尔轻轻睁开眼睛，确实有些刺眼。
大哥做出参加凹凸大赛决定时，卡米尔就观察过这颗行星的处境——
离所在星系的恒星很近，但又离其他的行星很远。
所以那颗恒星有些时候看起来就是如此刺眼。
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卡米尔渐渐看清楚眼前的场景。
“醒了。”
雷狮已经拉起了另外一半窗帘，也注意到了卡米尔。
卡米尔坐起身来，才看清楚自己身处何处——
很普通的房间，但是很陌生。
什么……
“大哥……？”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人死不能复生。
这是母亲告诉他的，同时她也亲身说明了这句话的可信程度。
那晚的记忆清楚地告诉他——
他已经死了。
因为失血过多进入休克状态前，他挡下了大哥面前一道几乎拼尽对方全力的攻击。
痛觉是不会骗人的，卡米尔深知自己身体的情况。
怎么回事……
“没事吧？”
雷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卡米尔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大哥，我……”
“做噩梦了吗？”
是……梦？
他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看来大哥是不打算告诉自己……
“是吗，”
雷狮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看起来还是不太放心。
“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
“不，我没事，大哥不用为我担心。”
卡米尔低下头有意无意避开雷狮的视线。
“好吧，”雷狮拿起床头的杯子递到他手里。
由于光线的反射杯子里摇晃着的水面，模糊地映出他的倒影——
或许不是真的吧。
卡米尔忽然想到。
影子，死去的人配拥有这种东西吗？
……
“你很没精神啊，真的没事吗？”
“大哥，”
卡米尔依旧盯着那杯无辜的水，握着杯柄的手紧了一分。
“您觉得，死亡，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雷狮忽然僵住了，强笑一声。
“……怎么会去想这种问题？”
“应该很疼吧？”
卡米尔仰起头朝他笑了笑。
“卡米尔……”
“大哥！”
卡米尔顿了一下。
“不用您瞒着我，我已经知道了。”
现在的卡米尔，已经不存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