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胡不喜（二）(2)

“……走吧。”
一高一矮俩人晃晃悠悠地往食堂走，找好地方，谢钧让李旗川坐那等他，不大一会就要了三个菜。
很快菜就上桌了，食堂的菜虽然不算精致，但是胜在速度快分量足，再者谢钧也怕到外面吃让这小子跑了。
李旗川也不跟他客气，闷头吃饭，一会半碗饭就没影了。
谢钧根本就没怎么吃，他觉得看李旗川吃饭就能看个把钟头，李旗川吃相不算文雅但是也没什么别的小动作，很安静，但是绝对算效率高的，低头只看菜，咀嚼速度还相当快，塞满的脸颊像极了小仓鼠。
要说这长相吧……他想起了李旗山，这哥俩长的真是……邻居都比他俩像亲哥俩，李旗川长的挺……怎么说呢，挺正的，就是看着他的时候心里那些邪念好像都藏起来了，但是偏偏这又是个混子……鼻子长的倒挺好看，鼻梁挺高，有点鹰钩鼻，但是很协调；嘴唇丰厚，轮廓鲜明，相书上说这样的人重感情，外刚内柔……诶想哪去了……话说这还真是他第一次看见李旗川吃东西呢。
“你慢点，吃点蔬菜。”他给李旗川夹了一筷子菜花，只见后者以肉眼可见的幅度皱了下眉，谢钧登时警惕起来，他甚至都要以为李旗川要把菜花夹出来扔他脸上了，结果后者只是好像吞药一样一口把菜花塞进嘴里，没嚼几下就咽了，结果就是——
“你喝点水！”谢钧要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给了李旗川，李旗川接过来猛灌了几口才平复下来。
“你上辈子是不是菜花他们家仇人啊，这辈子这么整你。”
“……你不觉得菜花白不呲咧的，像脑子吗？”
谢钧听着把筷子撂下了，「得，我也甭吃了。」
“旗川！”
俩人正吃着呢，旁边一个细细软软的小姑娘的声音传了过来。
谢钧往旁边桌一看，果然有几个小姑娘，样子看上去也是高中生，穿着不知道哪所学校的校服。
“诶，叫你呢，你小女朋友。”谢钧笑的一脸猥琐。
李旗川往旁边一看，他其实有点近视，眯缝着眼睛看了足有一两秒才认出来，然后摆了摆手，就算是打招呼了，结果叫他那小姑娘倒是小脸通红。
“邻居。”李旗川跟谢钧说了一句就算是解释了。
“别邻居啊，抓紧高中时间，在你还未成年的时候谈段恋爱，比我们这上大学再谈有意思多了。”
李旗川抬眼淡淡地撇了谢钧一眼，没说话又开始一心一意跟葱爆羊肉作斗争。
「整个一傻小子……」谢钧腹诽道。
06年北京的春天。
高考是样神奇的东西，虽然你不一定真的坐到考场上，但是你一定会为之所感染。
李旗川今天刚考完语文和数学，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参加这个考试，他老早就打定主意不上大学的，今天连床都没打算起，还是李旗山楞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的，说“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此时的他正晃晃悠悠地走在大马路上，看着来往的川流不息的车辆。他突然觉得有点走不动了。外地人眼里的北京和老北京眼里的北京是不一样的，他在心里偷偷套用过尼采那句话：当你凝视着北京时，北京也在凝视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