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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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三年是个非常特殊的时间点。”小叔擦着吧台，这个时间点几乎没有客人，或者说，这家店全天都没什么生意。
“为什么。”我头也不抬，作业很多，几乎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卷子，像是一个无底洞。在最开始我还兴趣盎然地算我需要用几天才会写完一只笔，到后来这游戏便索然无趣了。
“不为什么，它就是很特别。初中是一个三年，高中是一个三年，大学......有三年也有四年，但都差不多。”他继续用他的抹布擦着吧台，用一种接近于扯淡的言论分散我的注意力。小叔与其说是长辈，不如说是我的朋友。
他是个怪人。
听爸爸说，小叔从小就不是个乖孩子。在那个大家都在想着怎么创业挣钱的年代，他选择辍学去当一个地下摇滚歌手，在酒吧做驻场歌手，一直做到他攒够了足够的钱，在这个并不算热闹的街道里开了一家小酒吧。
这个年代少有人会喜欢这样一家酒吧，它并不喧闹，只有老板播放着自己喜欢的音乐，偶尔他开心了会拿起吉他弹首小曲，酒的品种不多，地段也不算好。
但对我来说，这是个足够安全的庇护所。
“休息一会吧。”小叔递给我一杯水，玻璃杯壁在橘黄色的灯光下闪着淡光。吧台用的木头材质并不算优等，但小叔每天都会坚持把它们擦得干干净净，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此处禁止抽烟。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个钟，也许两个钟，当作业写完的时候，我发现小叔正坐着发呆。他望着钟，那是只老式悬挂钟，伴随秒针走动会发出阵阵轻响。
“做完了？”
“嗯。”
“回家记得要吃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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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沉重的木门。
哗啦哗啦的麻将敲打声就算隔着厚厚的门板也一样听得清清楚楚，空气中尽是二手烟的味道，令人窒息。
“回来啦？”
“嗯。”
“吃过了吗？”
“嗯。”
哗啦哗啦
哗啦哗啦
我关上门。
黑暗之中只有我一人。
我想念那家酒馆，哪怕我只离开了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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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时我听着电话另一边的机械女音，很想追问她是不是念错了，哪怕她并不会回答。
我打了好几十次，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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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里还是没什么人，小叔坐着，怀里抱着他的吉他。
“出成绩啦？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摇摇头。
他沉默着，放下吉他，给我丢了支烟，这不是我第一次抽烟，每个少年都会尝试地拿起打火机，但我不喜欢烟的味道。尤其是在狭小的空间里，缥缈的白色烟雾会像是一团幽魂，又像一张嘲笑你的脸。
鬼使神差地，我还是点燃了它，也许情绪不对会让它变得不那么讨厌。但最后我还是咳嗽地放下了。
都是放屁。
这种东西，为什么值得人们如此迷恋？
“你知道吗？三年是个非常特殊的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