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可断？（辫儿九）(2)

他的笑容仿佛会传染，我的嘴角也微微扬着，看得出来，他爱的很深。
“现在回想那段日子，真的是痛快啊。那会儿我们没那么红，是非也就没那么多。有一次他喝多了，第一次和我谈起了他倒仓那几年的日子……”
“那天，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张云雷。别人都说他是太平歌词老艺术家，台上的他风骚妖娆，可是台下的他，下了多少功夫，吃了多少苦，只有我知道。他的心气儿有多高，也只有我知道。”说着，他叹了口气，再次端起了咖啡，一并咽下的，似乎还有他的怅然。
“那天，他喝多了，我也喝多了，我们就这么发生了关系。不怕您笑话，我到死也没想到，我会是下边儿的那个。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也许是他让我做他搭档的那天，也许就是那个晚上……”
我自顾自的抿着咖啡，看着窗外的雨，有缠绵不绝的意思。
“然后，我们就这么纠缠不清了。之所以说纠缠不清，是因为，我们并不像恋人，可能更像pao友吧。但是，我是爱他的。”他的语气有点儿急。
“头几年，我俩的园子，回戏。他就跟疯了一样，折磨自己。我什么也不能干，只能陪着他。那会儿他也跟我说过裂穴，我不干，他也不干，然后我们俩就这么僵着。僵到最后，僵到了床上，还是他妥协了。我俩还这么演着，关系也就这么乱着。其实现在想想，那段儿日子，大概是我和他最幸福的日子了吧。”
我不解。
他也没解释。
“可能也是习惯了，打那以后直到他出事儿，他再也没提过分开。慢慢的，我们的日子也开始好了起来，有了观众，有了粉丝，他对我也渐渐的好了起来。如果，没有那事儿，我想我们可能就会这么过一辈子。”
“他出事儿那天，我在北京。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是懵的，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到的医院。知道他还活着的时候，我松了口气，摊在医院的消防通道里怎么也起不来了。也似乎是那时候开始的，郭麒麟就陪在我身边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做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
“说实话，不管他成什么样，我都愿意陪着他，只要他活着。他恢复意识后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分开。我还是不干，不过这一僵，却一直僵到了他出院。他躲在玫瑰园不见我，我急得跟疯了一样。后来，我们还是一起上了台，他也再次妥协了。我甚至觉得那个时候他真的爱我，怕耽误我。”
“后来，我们两个的发展似乎顺多了，越来越多的人们知道我们，认识我们。他对我也更好了起来，那好，至今我回忆起来，还觉得不真实。”
他的脸上划过一丝失落。
“从一百多人的园子，到一两千人的场馆，再到北展。他终于走到了他想去的位置了。而我……也渐渐地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他越来越忙，我们俩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直到再后来，我只能在床上见到他了……”
一直说到这，我一直观察着他，他情绪起伏不大，都可控。我叫过服务生续杯，不经意间扫向窗外，看到一辆跑车，而那辆车似乎也停在外边儿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