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展耀】《醉眠》第二章(3)

同一时间，济民大学教授办公室，沈巍看着展耀的个人资料，陷入沉思。
有些人注定活在阳光下，而有些人永远笼罩于阴霾，成为那可有可无旁观者。
记忆就像沙漏里的漩涡，吞没失重感。
午休时间，宽敞的教室，只剩两个钻研“学术”的少年。
展耀背对阳光走来的方向随意地坐在课桌上，面对坐姿规规矩矩的沈巍，晃荡着左脚。
偶尔一阵风吹来，碎发扬起，神采奕奕:“你先出题，我让你!”
沈巍站起来走向黑板，左手拿起粉笔开始划着公式:“考你上次输我的奥数题。”自从认识展耀后，沈巍也开始用左手写字了。
他扭头轻声询问:“怎么样?”
少年的心高气傲倒也成了好心。
“我还以为你能出什么难题呢？……天才?”展耀笑着用手撑着桌沿跳了下来，接过沈巍手中的粉笔，认真地开始解题。
沈巍后退几步靠在讲台旁。
展耀的解题思路异常清晰，只画了必须用到的辅助线，函数求导基本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已经把最难的地方解出来了，后面都是些简单的运算。
沈巍倒是笑了，笑容明媚。
屋外风和日暖，令人愿意永远活下去。
“好了，沈老师，你可以批改了。”展耀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像个迫不及待得到奖励的孩子。
“展耀同学，他们说得对。”
“? ? ?”
“你是个天才!”沈巍那时候应该不知道，夸人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
“哈哈哈哈哈无聊……和小傅待久了你也傻了?”展耀突然笑了，笑出声得那种笑，可能真的很好笑。
沈巍咽住话，白皙脸颊爬上了红晕。
……
他想起，高三元旦晚会那晚，班主任老姜团拜会结束就跑他们班和男生们“哥俩好”，画面太美两人有点受不了，出来站在阳台上吹冷风醒醒神。
“小傅他们也是厉害在老姜眼皮子底下渴酒。”展耀手撑在栏杆上，因为被小傅同学强行劝了几杯，脸有些潮红，怪可爱的。
虽然沈巍自己好不到那去，但还是想笑话他，伸出两根手指让他猜:“这是几?”
“Yes，sir”展耀发誓他当时只是想顺其自然地逗他一下。
沈巍彻底笑醒了，上前把展耀的手指摆成比耶:“等等你别动，我一定得拿手机拍下来，以后要好好笑话你。”
沈巍刚准备掏手机出来就被展耀一把抓住了左手，他的手心有些湿热。
“你醉了?”
远处“嘭”的一声巨响，一朵烟花腾空而起，绽放，落下，像流星徘徊在夜空，照亮黑暗。
“希望……你还记得”沈巍看着办公室里昏暗的灯光。